送去宮裡頭當太監?”衛子林提起那個人的名字,氣得牙癢癢,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幾分陰狠的神色,顯然每回在李雅筠那邊都討不到好處。
楚珍微微愣了一下,渾身的無力感再次加深了些,不由得嘀咕道:“你鬥不過二姐夫,就別每回拿著毒物跑他面前顯擺,不是純粹地嫌自己的寶貝活得太久麼?”
說起這個,楚珍就滿肚子牢騷。幾個連襟合計起來,要替李雅筠治病,這本來是一樁好事兒。偏生提起以毒攻毒的當事人,衛子林是個難纏又難搞的男人,而從小被衛家人驕縱大養得跟個半仙似的不懂人情世故,為此他對李雅筠算不上客氣,一如既往地想欺負他。
李雅筠就是被人欺負大的,從小見到的花招百出,豈會被衛子林這點小東西嚇到。為此才有了衛子林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挑戰史。
“這事兒只有你我夫妻二人知道,我們倆都不說,二姐夫怎麼可能知道呢?你不是要拿新得的寶貝,給二姐夫開開眼的麼,現在躲到床上來,可不是個爺們兒!”楚珍邊輕言細語地哄著他,邊翻箱倒櫃地替他找衣裳。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今兒衛子林的衣裳又得她親自穿,從早晨開始就註定她這個辛苦備孕娘子寸步不離的悲慘命運!
衛子林一邊嘟噥著,不要做爺們兒,一邊也配合著楚珍的動作,慢慢從床上爬起來穿衣裳。
這回楚婉玉也跟著來了,說是李雅筠的身子日漸有起色,特地跟過來道謝的。滿滿兩馬車的謝禮,還有不少大補的東西。更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衛子林那廝見到了很是開心,直接撲上去和下人們一起整理了。
姐妹倆也沒去理會,直接手拉手進了裡屋說話。楚珍瞧著外面快堆成小山的禮物,不由得輕輕笑開了,低聲道:“這麼多東西,想來是破費了不少。李侯府那位夫人如何同意的?”
楚婉玉明顯是心情好,聽到楚珍這個問話,臉上的笑意十分明顯,微微揚高了聲音道:“她有不同意的機會麼?這些都是公爹親自派人過來讓我備下的,畢竟是侯府世子,身子好了也能光耀門楣!”
楚珍聽著她語氣裡不自覺冒出的驕傲,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道:“你過得好就行,我們姐妹幾個原本就有隔閡,為了親事更是撕破了臉皮。現在瞧見你過得不錯,也算是安心些!”
楚婉玉聽她這樣直白地說話,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窗外。衛子林此刻站在太陽底下,絲毫不在乎臉上被曬出來的汗水,相反精神抖擻地抱著一個小玩意兒在咋咋呼呼地說著什麼。李雅筠坐在一旁的樹蔭下,滿臉的無奈。
“衛二少爺的性子的確有些跳脫,但是風趣幽默,總歸不寂寞!”楚婉玉輕聲勸慰了一句,似乎還想多說幾句,卻無從開口。
楚珍輕笑出聲,低聲道:“不用如此苦惱地想,有這樣的夫君倒是少費心思,關起門來就能過自己的日子!”
姐妹倆又說了幾句,各自有各自的好。片刻之後,衛子林終於受不了外面的熱氣,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李雅筠也跟著進來了。自家人都在場,就沒那麼拘束了。
幾碗涼茶剛端上來,衛子林就大口地灌了兩大碗下去。吩咐幾個丫鬟把隔壁屋子的籠子帶來了幾個,衛子林就坐在裡屋開始抓毒物。
楚珍和楚婉玉都沒瞧過衛子林口中所謂的以毒攻毒,遂找了個椅子坐在旁邊,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瞧著。只見衛子林開啟籠子,直接伸手進去抓,待縮回來的時候,掌心上已經躺了一隻大蜈蚣。
楚婉玉屬於第二回見這種毒物,上次也是拜衛子林所賜,帶了個蜘蛛去楚侯府,結果差點爬到她的繡鞋上。那蜈蚣在衛子林的掌心上,十分聽話一動也不動,跟死物似的。結果他二話不說,直接就把那東西從李雅筠的褲腿裡塞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