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玉的眼眸裡透出幾分堅定的目光,說到最後,臉上露出幾分淡淡的笑意。
楚惜寧拍了拍她的柔荑,輕輕眯起了眼睛笑了起來,點頭應承著。
“噼裡啪啦!”外面震耳欲聾的鑼鼓聲、鞭炮聲傳了過來,並且聲音越發的清晰,顯然是離得越發近了。
楚婉玉戴上鳳冠,披上紅蓋頭,便被喜娘攙扶著往前院走去。
只是還沒到前院,一路上便有人開始傳開了。
“來迎親的並不是李侯府的世子,而是李二少爺!還是個十三歲的奶娃娃呢!”不時有嬉鬧的聲音傳來,即使被周圍的鞭炮聲掩蓋住,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似乎周遭的嘈雜聲全部都被遮蔽掉了,只剩下這幾句話始終縈繞在耳邊,直擊心底。攙扶著她的喜娘是李侯府那邊派過來的,此刻也只是沉默地攙扶著她,連一句道喜遮掩的話語都沒有。
被紅蓋頭遮住視線的楚婉玉,輕輕蹙起了眉頭,卻是一絲異樣都沒有露出。依然邁著小碎步往花轎那邊走著,原本該熱鬧攔著新郎官不讓進門的楚希琪,由於來迎親的根本不是真二姐夫,也不敢鬧得太過,意思一下就讓楚婉玉上轎了。
花轎抬得很平穩,偶爾被風吹起的轎簾,楚婉玉依稀可以瞧見外頭抬轎子的人都比李家二少爺年長,看樣子應該是未見面夫君的友人了。
楚侯府嫁這位二姑娘,名聲並不是太好聽。雖然楚、李兩個侯府極力壓制,流言卻還是傳得沸沸揚揚。在楚惜寧出嫁兩個月之後,這位二姑娘就急著出嫁,其實是為了沖喜。李世子眼看都病入膏肓了,更有不少人惡意揣測,楚婉玉嫁過去是要守活寡。
拜堂的時候,禮官那尖細的嗓音傳遍整個大堂,只可惜沒等他發揮過癮,李世子在二拜高堂的時候,還沒跪下去就吐了血出來。唬得當時圍觀的賓客,嬉笑的臉色來不及收,全部都僵住了,顯得極其詭異。
李侯爺和李侯夫人的面色也不大好看,李侯夫人連忙從主位上站起身,要去攙扶李世子。
“世子爺都成這樣兒了,這堂也沒法子拜了。只能對不住兒媳婦了,去找只大公雞來!”她揮揮手,便輕輕揚高了些聲音吩咐道。
“不礙的,不能讓我的妻子進門頭一日就受了欺侮!”李雅筠明明眼看著要暈,嘴角處還沾著血跡,卻是強撐著一口氣站起身,握緊了手中的紅綢,輕輕扯動了一下。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是努力揚高了,在場的賓客都聽見了,自然有不少誇讚的。李侯爺見他還能堅持,連忙制止了李侯夫人的安排。笑話,他可不想這麼輕易得罪楚侯府。
楚婉玉察覺到來自對面人的扯動,心中稍微定了定。暗自想著這李侯夫人還真是迫不及待,這堂都沒拜完,就先擺起了婆婆的譜來,要當眾給她這樣大的下馬威。
二拜高堂由於李雅筠身子不適,就這麼糊弄過去了。等在那裡半晌的李侯夫人,不由得暗自咬了咬牙。混賬東西,也不知真吐血假吐血,偏偏這個時候,就是不想參拜她這個繼母吧!
好容易拜完了堂,就直接送入洞房,自然沒有人敢讓李雅筠出來陪酒。萬一這位世子酒沒喝兩口,血就吐上三升,這喜事就直接變喪事了。
喜婆讓李雅筠挑了紅蓋頭,二人喝了合歡酒,便帶著人悄悄退下了。
待新房裡只剩下他二人的時候,李雅筠便半躺在床上,輕輕閉著眼睛。大紅的喜燭,映襯著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顯得更加孱弱,彷彿風一吹就倒了。
楚婉玉瞧著他這樣睡得有些困難,便輕輕扯過錦被,將床上的花生、桂圓等物全部掃落在地。
“世子爺,先把外衣脫了再睡吧?”楚婉玉伸出一隻柔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了聲音似乎怕嚇著他。
李雅筠慢慢地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