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她可認得此人,當日一大幫子人事前一聲不吭就闖到玉家,在門口站著的黑衣人不就是眼前這個?別以為換身衣裳她就不認得了,那活像全天下都欠了他銀子的模樣,看過一次就不會忘。
對於易先生竟然跟玉嬌又有牽扯,甘露早就堤防了起來,生怕這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娘吃了生人的暗虧。
一行人下了車,立馬讓裡頭管府的家丁抬了張肩典出來,安置下佯裝昏睡的玉嬌,便往府裡頭去。
管公子與柳氏得到訊息,都有些坐不住。雙雙起身到中庭來迎,各自盤算又皆不同。柳氏見玉嬌橫著進來,心中陡地一震,想到莫非是自個兒想多了,嬌娘早已病入膏肓活不長久。若病情屬實,她風雪無阻走這一趟,得了這麼個訊息就也值當了,屆時等嬌娘一走,她就能高枕無憂,永坐霸王店了。
管公子卻嚇了一大跳。早起時看望嬌娘雖然臉色不好,但是也沒虛弱成這樣,何況她什麼時候溜出去的,自己也毫不知情。心中直打鼓,生怕柳氏給他按個照顧不周的罪名,擔心地渾身直竄冷汗。殊不知,在以前這可是柳氏該擔心的東西。
一方面,嬌娘不能回玉家去,第二方面,嬌娘死不得。管公子存心留下嬌娘藏私,可謂是費盡了心思。
沒等家丁們把人抬進屋,他就親自出來接她。
玉嬌似乎半醒半睡,闔著半雙眸子,又似乎時時處處打量屋裡的人。甘露取來厚厚的團花被把她的身子焐嚴實,只露出餳澀的眼睛。
易先生身上的傷勢不小,一路上咬牙忍著,到管府之後就先自報家門,一心想著完事兒回去休養。
堂裡擺上了茶,他便對管公子及柳氏掬了掬手,道:“敝姓金,久仰管公子大名。”
管公子一聽,笑了笑,理直自己的梅花扣對襟紫衫,也對著易先生拜了拜:“失敬失敬……”兩個人一來一回打起了商人腔調。
玉嬌在被子底下輕輕撫摸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禁不住有些苦笑。沒想到這大冰臉甚得她心,連她想讓他幫忙偽裝成金老闆竟也能看穿。別看他平時有些冷淡不知生趣,但在管公子面前裝腔作勢卻自成天衣無縫,一顰一笑都像浮著銅臭的市儈之徒。
儘管如此,她還是在心中結結實實地告誡了自己一番。越是如此,斯人越不能靠近!
也許是因為失血的原因,她感覺到了疲憊襲上四肢百骸。便將雙目合攏,索性就在肩典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任憑柳氏一聲不吭地拿眼刀子寸寸削她。反正這兒其實也並沒有她的事兒了,餘下的易先生自懂得如何周旋,她放心得很。
然而這一回,腦海裡並未呈現在路上的那一幕,那種宛如水車轉動淙淙的水聲也消失不見了。不過身體卻很舒適,好像流逝的血液一併帶走了連月來的擔憂與壓力,讓自己得有一絲喘息之機。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等待奇蹟
沒想到思緒一放空,這場覺竟然睡到了第二天傍晚。醒來時,夕陽餘暉割斷窗影,在案頭投下大小不一的菱形光暈,桌面上反射起來的光一下子鑽到眼睛裡,她連忙拿手遮擋。
牽連到昨日的傷,“噝”地一聲就皺起了眉。她曾經想過,一直回縈在思緒周圍的水流聲可能會修復自己的傷口,但現在這痛卻實實在在地告訴她,水聲與不藥而癒之間完全沒有什麼聯絡。要不然上回被白雪抓傷,她也不能正好利用傷勢離開玉家了。
嘆了口氣,她捧住自己的臉,關於身體裡發生的奇怪現象,既令她興奮,又使她害怕。雖然想是這麼想,但不能總拘泥於此。無論有害有益,她都想找出其最根本的原因。
她自己有預見未來的本事,而嬌娘卻有鑑定古物的本事,自己的鮮血還能被吃進玉中,這之間肯定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相連。很明顯,嬌娘肯定也只是單純利用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