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懶洋洋,纏著些叫人耳廓發麻的癢。
他話音帶點刻薄,但下一句又像是回圜了些,“像是二哈和金毛的串串。”
沉陽心臟縮了下,蹙眉看著他,目光一深。
喬諒補充:“挺可愛的小朋友,就是活爛。”
沉陽眉宇皺得更深,笑了聲,“那你快分。”
喬諒:“努力了,但不好分。”
沉陽:“?”
喬諒平淡目光往內掃,點點腦袋,“他這裡不好。”
玻璃吧檯上映照著迷炫的光亮。
無人在意的喬諒正牌男友正攥著酒瓶。這小孩雖然蠢但確實帥,一頭碎短金髮汗溼捋在腦後,潮紅著臉處於興奮狀態。
“他是犯了一點錯!可是那又怎樣!”邵樂一口把酒乾了,呼吸著,一雙眼亮得像狗,“他都和我解釋過了,還叫我寶寶——”
江幟雍是他十年的朋友,比他大好幾歲,現在正頭疼地攥著他的酒瓶。
“你清醒點,邵樂!”他低吼,藍眸鷙冷,“他當著所有粉絲的面說自己現在沒有男朋友。他從沒有把你當回——”
“不是的。”邵樂眼睛亮亮,“哥這樣也是為了保護我!他以前的緋聞男友都被罵得很兇,他說不想看我也被罵才這樣的。”
江幟雍牙酸,拳頭癢,看著邵樂一副堅定固執的倔驢樣子想一拳砸上去。
但他的教養不允許。
算了,初戀是這樣的。
“他騙你的。”好歹是朋友,江幟雍勸,“而且這個稱呼有什麼稀奇,我看他對誰都是叫寶寶。”
“哥說他只對我一個人這樣。”
“你們的付出是不對等的。你在當舔狗啊邵樂,你醒醒。”
“怎麼可能?我有自己的節奏。”
“清醒點。”江幟雍深吸一口氣,“你給錢給車給接送,他給你什麼了?”
“他不收,是我硬塞的。”邵樂立刻坐起,認真道,“何況他都肯叫我寶寶了,你還要他怎樣?”
江幟雍幾乎氣得發笑:“我聽說喬諒之前談過很多男朋友,他還有個白月光!”
邵樂死不悔改:“男朋友怎麼了白月光又怎麼了!他說之前談的都是玩玩,只有對我才這麼用心。”
江幟雍忍無可忍,一拳砸到玻璃上發出巨響,“他對你才是玩玩,你瞎吧你看不出來?!”
邵樂更是熱切,額角都爆出青筋,凌厲眼睛狗一樣的亮,“可是他都叫我寶寶!玩玩我怎麼了!”
空氣安靜,他們對視,江幟雍忽然一下子平靜了。
甚至想笑。
沒救了。
感覺邵樂是那種喬諒十天半個月不理他,他都能期期艾艾湊上去說“下次群發訊息記得把我勾上哦寶寶”的那種人。
江幟雍口乾舌燥到反胃,按著眉心,“隨便你吧。”
尊重他人命運。
懶得再勸半句話了,活該他被喬諒騙到死。
喬諒喬諒喬諒。
現在邵樂嘴巴一張一閉就是這兩個字。
喬諒他到底哪裡好?
叫他一聲寶寶而已,至於嗎?
他幾乎想立刻甩臉走人,低頭整理袖口。桌面花瓶裡,一株白玫瑰在舞曲中搖晃。
江幟雍目光錯開花瓣,餘光落到不遠處的陽臺邊站著抽菸的男生。
夜色無窮盡,遠處燈火闌珊。
喬諒身形頎長消瘦,墨髮被風揚起。似乎察覺到什麼,微蹙眉,似有似無地在煙霧繚繞中瞥回一個模糊的眼神。
江幟雍整理動作一頓,嘴角往下壓。
真能裝。
他見多了這種人。
有野心的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