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機器人都不是最新款,對待客人服務態度應該更恭敬、自助的海鮮不是當天空運。
對喬諒說,踩雷了。下次不要來。
喬諒一聲不吭。
他維持自己的世外清冷人設,裝得對一切不在乎。
卻在怨憤,在發笑,在想這樣的同學竟然更想追求不被束縛的自由;在想他遲早會成為這個世界的有錢人之一。
他也在學習。
學有錢人對華麗的地方是怎樣的態度。越有錢越容易貪心,只有窮鬼才懂知足。
同學還帶喬諒去坐遊輪。
在豪橫裝潢和叫人暈厥的海浪中,在全是有錢人豪擲千萬的賭場,握著喬諒發冷的手,推下足足半人高的金色籌碼,告訴他,“玩吧。不管你是莊家閒家,這些籌碼下去,那群人都是輸家。”
在大城市裡,在權錢裹挾的浪潮裡,在數不清的誘惑裡,一扇門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對喬諒開啟。
喬諒心裡的野火燒得很旺。
他一無所有,不甘心。
因此,有一個明星朋友對喬諒來說,勉強算有面子的事情。
他開始經常給沉陽打電話。
沉陽名氣大了,傲氣了,總是說,“我是你的什麼社交名片嗎喬諒,我很忙我在拍廣告,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秒回你。”
但喬諒的電話,他還是接的很快。
響鈴在三聲之內就會被接通。一接通就在親親密密地喊寶寶,說對啊和阿諒是好朋友。
喬諒討厭這種噁心稱呼。
但沉陽知道在這時候這麼喊,喬諒是不會拒絕的。
沒錯,喬諒不喜歡他,甚至覺得他這樣成績稀爛打架鬥毆的壞狗東西,怎麼有這樣好的發展。
但他就算這樣看不起沉陽,也還是和他保持聯絡。
不知道是想用沉陽裝一裝自己的人設,還是想從沉陽身上窺見和自己同樣的窮酸經歷,用以警醒自己。
——直到他發現沉陽原來很窮。
沉陽當然很窮。
有時候他看一眼銀行卡都心酸。上午剛交了房租,現在裡面只有五百零十三塊九毛二。
桌面上的梅菜扣肉蓋飯剛扒了兩口,想起喬諒說他今天下午和同學吃的oakase。沉陽文盲蠢狗,聽不懂,只覺得一串英文從喬諒嘴裡,舌尖唇齒一碰說起來就很性冷淡。回神感覺很貴,上網一搜,好像是日料。最低也要520一位,這叫高價效比。
沉陽那時候還欠公司兩百萬。
選秀的時候資源、服裝、舞臺造景、製作費,歌曲版權,公司全權承擔。
但不是免費,之後還要還的,從限定團每一次巡演、廣告費,所有資源裡面抽錢,抽了又抽,萬惡的資本家,堪稱壓榨。
他要是中午不吃梅菜扣肉蓋飯就好了,現在他賬戶裡就有五二零可以轉給喬諒。
他找隊友借了十塊錢,然後轉了520給喬諒,告訴喬諒自己也能讓他吃得起那個什麼og。
然後繼續去演偶像劇,演油膩霸總npc,然後繼續被罵。罵到人氣清零,罵到終於把債還清。
一切結束後,他沒能感到新生。
喬諒嫌貧愛富,因為他沒人氣沒熱度就把他拋棄,拉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