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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局外人,陷入空落落的旁觀感。像竭力表現卻無人在意的小丑。他被邵樂抹去了登場的資格。
還不如喬諒把他抓包。
可是他只能沉默,只能抿著嘴唇,藍色的眼睛直直看著他們,眉毛死死蹙著。
幽暗綠光鋪設在臉上,喬諒垂著眼,輕笑了下,邵樂本來想說些什麼問些什麼,又立刻愣住。
喬諒很少笑,懶得在這些尋常事情上浪費他的情緒。
可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和他冷臉時帶著點破碎感的凜冽,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樣子。
笑弧很淺,只是輕輕勾翹一點。眼睛並沒有跟著彎起,因此並不溫順,並不柔和,而像是幽暗的鬼魂生靈把假面撕開,扯出本來的樣子。
帶一點漫不經心的陰冷。
還有冰冷的冷蔑,審視,觀察,以至於他的微笑變得很頑劣。
這一刻,地勢差帶來的俯視感,讓邵樂心臟劇烈地跳動了下。
像是看獵物的眼神。
“是你啊。”
咔噠一聲,喬諒輕嘆,收回火機,塞進口袋。
那隻骨節分明好看的手伸出來,食指上的寬戒很帥氣。
臉垂了下,歪了下頭。蜜金貓眼石在黑髮下若隱若現,凌亂額髮落在眉弓,晃動的影子掃過雪白臉孔上的淚痣,目光靜謐。
“寶寶。”
沒有解釋,也沒有被撞破發現的任何慌亂,彷彿只是尋常的一出偶遇。
“走吧,我們回去。”
又發癲了哥
室外忽然下起雨。
淅淅瀝瀝蒸著地熱的氣味,打在窗邊的欄杆濺飛到江幟雍的側臉,和他已經蹭上汗液酒液香水味的精緻衣服。
江幟雍冷峻側臉都落上雨,他無暇顧及,腦子裡密密麻麻全是那兩個字。
……噁心。好惡心。
好像火崩裂開,火星密密麻麻地鑿上耳廓。打骨頭縫裡發燙,給渾身燙得發疼。
他指腹擦過臉頰,藍眸緊盯那點骯髒的帶著土腥氣的雨點,煩得想笑了。
他用力扯了兩下衣服,閉上眼。聽到人群因為突然的大雨而爆發的煩躁抱怨和尖叫。
然後是邵樂的腳步聲,喬諒的腳步聲,沉陽的腳步聲,隱約的交談。
沉陽被激得腦子一陣熱一陣冷,氣得想死,陰陽怪氣地抱著手臂笑,“哎呀,這麼一看,邵樂,你和那個誰蠻像的。”
邵樂:“誰?”
沉陽:“你不知道嗎,喬諒有個白月——”
喬諒輕聲道:“沉陽。”
門嘎吱開啟又砸上。
江幟雍被拋下了。
狹窄的甬道只剩下他的呼吸、未平復的心跳。
青年扯開嘴角。
也是,他不本來就是情侶py的一環嗎?
不斷地勸說,阻止,都是從邵樂的角度出發為他著想,到頭來還被隱晦質問“你是不是對我男朋友有想法。”
經典得江幟雍真的笑出聲。
寶寶……寶寶。
這麼噁心又膩味的稱呼,也就只有邵樂樂顛顛地爽了。
以前網戀的時候,男友都只肯在文字叫他寶寶。
他求他語音叫一下他都不肯。
邵樂到底有什麼特別?
不是說他對朋友的男友有什麼想法,也沒有想過背叛這段友誼,但是就是——邵樂這種人到底有什麼特別?!
江幟雍漸漸感覺悶熱,後背全是汗,他伸手把溼潤額髮捋到腦後,眉眼沉鬱。
邵樂還給他發訊息:【我先走了。】
是炫耀嗎。
聽到喬諒說,比起對他有想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