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了一遍。
就是這時候。
他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悶窒的,有些飄忽的喘息。
“……”
傅勳抬起頭。
光線落在他骨骼分明的寸頭上,鼻骨的遮擋讓他的眼睛顯得幽深。
他站起來尋找。
掀開窗簾,路過沙發,最後在喬諒的房前兩秒,沒有再聽到動靜,又默默地撤離。
聽到腳步聲遠去,看著縫隙下的影子如同潮水般退離,應湛略顯僵硬地鬆了口氣。
“叮鈴——”
應湛的電話倏然響起,他幽幽地絕望,想嘆氣。
喬諒的手機來電來資訊的聲音和他們都不一樣。
以傅勳當狗的敏銳性,肯定瞬間就能發現,明明在喬諒房間裡,卻響起不屬於喬諒的來電提示。
卻又根本沒有什麼多餘的空間去思考。
堵在門口一小片的陰影裡,急促的呼吸交織的頻率變快。倘若有光,就能看清他下巴都是溼淋淋的水漬。
果然。
傅勳的腳步聲頓住,又轉回來。
“應湛?”
男人低沉的聲音穿透門縫滲透進來,“你和喬諒呆在一起?”
應湛沒說話。
然而他的沉默卻讓傅勳愈發篤定了似的,“你該出來了。”
應湛黑髮散落,露出完整的眼睛。黑眼睛比尋常人深邃許多,被堵擠得沒辦法開口,只能抿著嘴唇控制呼吸。
傅勳開始敲門,低喊,“應湛!”
他的聲音明顯冷了兩個度,從聲音甚至可以判斷他貼得更緊,“我要進來了。”
“嗯。”應湛不得已開口,青澀水聲掩蓋在他沙啞的話音裡,“馬上。”
“你在做什麼?”
傅勳問。
喬諒昏昏沉沉地靠在軟墊上,一張清峭又素來傲慢的臉上,沒有那種叫人發瘋的淡淡憎厭。
像短暫清醒了一瞬。
青年呼吸急促,髮絲溼亂搭在眼皮。手落在應湛的後頸,拇指撫蹭,從喉嚨裡滾出一聲沙啞的輕笑。
“好乖。”
應湛瞬間僵硬,鬱氣濃重的眼抬起。
他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從公共區域轉移到這裡,他本來可以選擇結束這段荒唐的意外關係,而不必面對新的危機。
但應湛的性格里帶著一點侷限性。
有始有終,是他的人生信條。
“咔噠——”
門鎖被猛地往下按。
傅勳更用力地轉了兩下,“你到底在做什麼?”
沉睡在夢鄉的應灝都被他的巨大動靜搞得不堪其擾。
他皺眉從地上爬起來,頭昏腦漲,一頭濃密白髮亂糟糟地落在眉骨。醉醺醺地眯眼,把傅勳推開,扒著門縫眯眼往裡看了看。
沒開燈。
什麼都看不到。
但是……
他聳著鼻子嗅了嗅。
總覺得裡面的味道,莫名的很熟悉。
他說:“我來。”
傅勳皺眉,他體格大,被推了下連晃動都沒有,“你怎麼——”
“嘩啦——”
應灝往旁邊走,伸手用力一拽,拉開了窗戶。
工作室在32樓,越高的地方風就越大,應灝瞬間就被撲面而來的夜風打個清醒。
酒勁兒半點都不剩,他一隻腳踩在床沿,t恤被風灌得鼓起,年輕勁瘦的軀體顯露出來。
低頭一看,車水馬龍和人群都如同螞蟻。
“嘩啦——”
窗戶被拉開。
應湛臉色難看地扭頭,一張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