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雍:“……”
他居高臨下,深藍眼珠看著瞬間就被邵樂攥緊在手心,只露出一點小角的紙巾,側臉緊繃了下。
邵樂眼眶一熱。
哥……
這是哥的獎勵和安慰嗎?
不善言辭的哥,永遠在用行為在愛他。
工作室以樂隊名命名註冊。在一切手續都循序漸進地落地、東西也盡數搬去後,響盒子樂隊內部商議,找了幾個業內朋友聚會,慶賀喬遷之喜。
沒有邀請沉陽,更沒有邀請邵樂、江幟雍。
幾個男男女女聚在一起,閒下來就在空曠的一整層工作室隨性演奏,然後痛痛快快地往地毯上一躺,仰起頭就能看到頭頂燈光,流線型地拉長。
他們商量著之後的專輯、巡演、旅遊採風計劃,吐槽遇到的蠢貨製作人和主辦方,隨便說點什麼不幹樂隊了專心上班說不定還賺得更多這種話。
但是總莫名其妙兜兜轉轉回到喬諒的身上。
喬諒向來自恃身份,不願意坐地板,事實上在他們中間也一直都是這樣,喬諒帶點高高在上。
當然沒有人覺得不對。
喬諒這樣的人就應該高懸在天上。
“但你不一樣啊。”
他們用那種很羨慕、很與有榮焉;又很嫉妒、很遺憾的口吻說。
“你和我們不一樣。”
喬諒沒有說話。
他兩腿隨意岔開,手肘撐在膝蓋骨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提著一罐酒,眉眼清冷。
喬諒話不多。他嘴裡除了口蜜腹劍騙人的花言巧語,就是刻毒的詛咒和批判,當然,也略懂一些最基本的文明禮貌。
他向來懶得花費精力去做社交,但在這種聚會中卻極少邊緣化。
不如說他才是焦點,因為他總是……過於出眾。
很少有人完全瞭解喬諒背後的刻苦;花費的時間、心血、精力,大多隻看到他輕鬆就獲得一切,以至於讓人生出追攆不上的絕望。
——當然,這正是喬諒希望展示給他們看的那一面。
這個話題很快就在嘻嘻哈哈的打趣中過去了,大家喝得暈暈乎乎,在提議下開始玩國王遊戲。
國王遊戲,抽到國王牌的人可以隨意命令兩人互動。
比如:“8號給3號!用牙齒解釦子。”
“八號和三號都是誰?”
“哈哈哈應灝你別藏了我看到了!”
“……倒黴。”應灝牌一甩,往後靠,撇著嘴幽幽道,“什麼爛牌,我不幹。”
笑聲爆發出來。
他們不在乎應灝的拒絕。又或者這種怪話說出來就是等著被拒絕。
“喝!三杯!”
“給他滿上,加點料。”
拜託。
大家都認識這麼久,是這麼好的朋友,跟老朋友玩曖昧簡直——
直到,喬諒修長手指夾著牌扔在桌面。
“啪”一聲脆響。
落在酒桌上往前滑了一段,幾個人齊刷刷地按著膝蓋起身低頭看。
然後齊刷刷瞪大眼,落針可聞的三秒寂靜後,是陡然暴漲的噪音。
“你小子運氣這麼好!”
“你剛剛是說倒黴吧!!!是說不願意吧??說出來的話可不能反悔了啊。”
老天。
別人也就算了。
喬諒陪他們玩這種沒營養遊戲都是對他們的溺愛。
這種玩笑可不能開到高冷男神的身上……
這麼想著,但其實,不少人的視線悄悄看著喬諒。
昏暗光線下,青年坐姿放開架著沙發。
白襯衫落拓瀟灑,挺拔體型被勾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