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帶製作,都是一大筆花銷。
這些開銷經紀公司會提前買單,等回本後再從賺到的錢裡成倍地往回扣。
喬諒和帆盛簽訂合同時,因為他當時和薄言的戀愛關係而從中獲益。
他已經是比起其他樂隊而言稍微受益的一方,但並非每個人都和喬諒一樣幸運。
比如前幾天聚會里,那些曾經一起做樂隊的朋友。
事業是理想主義的墳墓,夢想是資本主義的謊言。
光透過百葉窗,一格格地落在喬諒的手背,蜿蜒到桌面。
“邵樂……”喬諒下意識地說,又輕聲道,“算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
江幟雍實在不忍。
雖然江幟雍是邵樂的朋友,但他向來從理性角度思考,並不偏幫誰。覺得邵樂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
是不是自己太沒用,是不是自己太幼稚。
他注視喬諒的側臉,男生下頜線輪廓分明的幹練,垂下的眼隱約有些低落。
他猶豫抬手,極輕地拍了下喬諒的肩膀。
布料下是一層薄薄的肌肉,手下卻仍然能感知到清晰凸起的骨骼。
“別太難過。”
江幟雍不怎麼會安慰人,他只會刻薄地審視、狠辣地批判、堅定地反駁……這些才是他擅長的事。
因此只能死板地說出這句話。
“我會陪在你的身邊。”
像過時偶像劇裡的臺詞。
很無趣。
喬諒垂著腦袋捏著筆,在紙張上簽字。髮絲零散垂下幾縷,他在陰影的遮蔽下微微挑了挑眉毛。
“是我的錯,邵樂明明給我許多幫助,我卻仍然固執又愚蠢地堅持和他分手。”
他嗓音平靜。
喬諒說完,立刻感受到搭在肩膀的手微微收緊了下。
他有些煩,抬手,拿冰涼的筆桿把江幟雍的手挑下去。
“但我其實不能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喜歡我。他也許只是喜歡我的臉,又或者才華,其實完全不知道我是怎樣一個卑劣的人。如果他知道,大概會後悔如此無私又豁達地愛過我,並將過往都視為毒蟲。”
喬諒真誠道。
江幟雍:“怎麼可能?”
喬諒趁機給他上眼藥,“戀愛讓人失去理智、失去頭腦,他為我失去社交,和朋友鬧矛盾決裂,甚至自願為我付出許多許多,認為這些都是他與我相戀的證明,從而陷入虛偽的幸福中——可是之後呢?”
“什麼之後?”
“等激素消退,這些過往反噬給他的痛苦,讓他感受到的不值……以及脫離濾鏡後看到的真實的我——意識到我並非一個誠實的人、值得被愛的人,或許我市儈俗氣,與他的期望和幻想恰恰相反。而因此,認為是我故作算計、牟取利益……”
雖然本來就是這樣。
喬諒有些刻毒地想。
他稜角分明的側臉被映起亮光,目光幽邃,話音低迷,“……進而把所有的賬,算到我的頭上。”
江幟雍總覺得喬諒說得彷彿已經經歷過,而不是正在經歷。
他英俊面孔浮現動搖,首先感到一陣羞愧的痛楚,畢竟他之前也是這樣看待喬諒的。
但很快,腦筋一轉,他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喬諒在說誰:“薄言?”
喬諒停頓兩秒,給夠江幟雍胡思亂想的時間。然後搖頭,把筆帽合上。
“咔噠——”
筆被喬諒放在桌面,手背的紋身漂亮至極。
“啪、啪。”
喬諒轉過頭,天氣轉涼,室內的窗戶大開。百葉窗被吹動成波浪,拍打在車床上。
與此同時,手機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