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而是將更重的顏色層層壓進蓋住他鞋面的影子裡。
站在面前的,赫然是一個身材高大、戴著兜帽的青年。
青年抬起頭。紅色的頭髮從兜帽陰影底下被風吹出來一點,只能看到挺直的鼻樑,和咬著煙的削薄嘴唇。
“薄言。”
“你是?”
薄言站在陰影中,一張溫和的臉露出些疑惑來,腳步卻緩慢後退,單手握著手機準備撥通緊急號碼。
然而什麼都沒來得及。
那人飛快靠近,然後。
“砰——”
他的腹部被人靠近,狠狠地擂了一拳。
耳機掉在地上。
巨大的力氣讓兜帽從那人頭頂滑落,在毫無人氣的光線映照下,紅髮在風裡肆意吹盪開。
“咳——!”
薄言彎下脊背踉蹌,低下高貴的頭顱。
劇痛幾乎打亂了他的思緒。事情脫離掌控讓他無可遏制地憤怒起來。他仰起頭的一瞬間,一隻手頓時按住薄言的頭髮把他死死摁在了車窗。
“砰!”
又一聲震響。
他甚至沒能看到這人的臉。
只是在劇烈的疼痛中微笑起來,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無奈道,“朋友,我有哪裡得罪你了?”
年輕人的聲音吊兒郎當,取下手裡的煙碾在薄言的手臂上。
“滋滋。”
他稍顯誇張地模仿菸頭燙在人面板上的聲音。聽到薄言隱忍的輕嘶,就笑起來。
男生身上有一陣醇烈的薄荷酒味道,笑嘻嘻地提起他的頭髮。
薄言壓抑住劇痛,冷靜地思考。
尋仇?
還是……給喬諒報仇?
無論是哪一種,事後他都能有千百倍的方法把此刻的屈辱償還回去。
保安巡邏隊十分鐘就會巡邏到這裡。
監控也會讓他無所遁形。
無法抵擋的蠻力掐住他的脖頸。
“不能是。”
砰!
薄言的額頭被用力地摜到堅硬的車窗,劇痛和巨響讓他頭暈眼花。
“單純地——”
砰!
“看你!”
砰!!
“不順眼嗎?!”
砰!!!
薄言感到額角火熱,青筋不斷跳動,一股溫熱滲透蔓延過眉骨,落入他的眼裡。深夜的寂靜讓他血液的沸騰愈發清晰。
寂靜。
只剩呼吸。
後腦的頭髮又被提起。
“真麻煩。”
薄言輕笑著,拿手擦了下額角的血漬。修長蒼白的指節上,血一路向掌心攀爬,浸染了腕部的繃帶。
他似乎並不動怒,但一張英俊的臉有些儒雅的陰森。
額角髮絲和血液黏在一起。暗沉沉的眼眸彎起,無奈地感慨。
“欺負病號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你說是嗎?”
“沉陽。”
“喂!那邊的人!”巡邏的保安隊發現這裡的異常,手裡拿著電筒和電棍呵斥起來,聲如洪鐘,“停下!不然我們報警了!”
背後的人手一鬆。
薄言轉過身,看到穿著衝鋒衣的高挑男生把兩手舉起,無辜道。
“誤會,都是誤會。”
他笑起來,“這位,是我的哥哥。”
“家庭糾紛。”他亮出手裡的身份證明文書,“犯不著報警。”
又去死了哥
公司為喬諒接連加班開了幾場大會。
戴著眼鏡的經紀人撐著桌面。
“從922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