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當然,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
ra呼吸微微急了下,輕笑了聲,“……你在我們面前永遠展示堅強的一面,好像從一開始就得到他們的服從。我其實很想知道,你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和他們的相處有沒有什麼麻煩。”
喬諒只道:“麻煩?”
換個人在眼前,喬諒也許就會說,他們算什麼麻煩。
配上那種譏誚刻毒的寡淡眼神。
但ra是他的粉絲,要殘忍無情地利用他就已經是一種辜負。喬諒只會用平和的態度對他。
“不會麻煩。”
傅勳是喬諒進帆盛認識的第一個人。
那張臉冷硬堅毅,卻很會關照人。他不常說話,沉默寡言,在喬諒的新歌企劃第一次被斃的那個晚上,喬諒伏案狂寫,他就一直守在旁邊,把熱好的牛奶熱了一遍又一遍。
那時候雙子還沒有區分發色,喬諒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應a說:“其實我們的父親略有一些權勢。”
應b附和:“但他是養父。”
“我們幾乎從不聯絡,只有固定日期錢款到賬,此外節假日會給他發祝福。”
“對,他年紀不大,卻是老古板。做樂隊這種事,他會認為我們不倫不類。”
“但是我們會努力聯絡一下他。”
“哈哈,說不定他就是嘴上說說呢?”
得到的結果不如人意。
喬諒在練習室睡著,第二天身上就會蓋著三件衣服。其中傅勳的最好認。
他體型最為高大健壯,衣服也是大碼。
其次,他身上有很淡的陽光味道,讓喬諒想起以前哥哥曬過的被子。
在下雪的潮溼陰冷天氣,哥哥在溫暖的被子裡摟抱著他,手一下下拍著他的脊背,哼難聽的歌謠。
喬諒總會因為沒用的愛而感到丟臉。
哥哥的愛給不了喬諒任何助力。
他只能讓喬諒交齊書本費,湊給他生活費。沒有辦法讓他離開這個小小縣城,更給不了他優渥的生活。
但冬天太冷了。
喬諒是沒有辦法,嫌棄也沒有辦法,才只能和哥哥抱在一起,盡力纏縛。
擁抱的時候,乾燥的溫度一點點浸進骨頭裡。呼吸交織離得很近,哥哥的手穿進指縫握住貼在胸口。
喬諒感受著那噁心的心跳、噁心的溫暖,心裡都在冷酷地嫌棄這個累贅、嫌棄這個家庭,不斷幻想他逃離這裡的日子。他心高氣傲,自命不凡,不認為他屬於這裡。
但太冷了,沒有辦法。他只能靠過去,把臉靠在哥哥的頸窩,被討厭的人抱著。那是他唯一能索取的東西。
傅勳和哥哥一樣沒用。
只有沒用的人才會無助地給出關心,愛是他們貧瘠的世界裡唯一能給予的東西。
既然給不了他幫助,就最好連他們沒用的愛也一併收回,對於喬諒來說,這和垃圾沒有兩樣。
當然,對著ra,喬諒不會這麼說。
青年輪廓分明的側臉沐浴在陽光裡,清冷的聲音平靜地說:“他們都很好,我沒辦法找到比他們更合適的隊友。”
傅勳腳步一頓,隔著一堵牆,聽喬諒虛偽的話。
ra低頭看著喬諒的側臉,目光和煦地從他的眉骨滑落到鼻樑,再到他漂亮的嘴唇。
喬諒:“傅勳人很好。很多人說他老實,我看不盡然。只是沉默些,心裡不知道亂七八糟想些什麼。”
說到這裡,喬諒幾乎要壓不住輕諷的意味。
他頓了下,強行轉圜,“不過要說照顧人,他確實在行。”
不做樂隊了應該去給別人做保姆。
喬諒譏誚的話沒有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