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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諒側過頭看他一眼,輪廓分明帥氣驚人。
目光淡泊,略略透出一些不自覺的蔑視。
喬諒自己或許沒有留意,他看誰的目光都透出一種極淡的審視。彷彿一隻精密儀器,永不停歇地運轉評估眼前的人能帶來什麼價值。這種評估是絕對客觀的,正因此顯得格外傷人。
明明是很冷的目光,應湛卻像是被驀地燙到一下。
他微微躲避,手心珠串硌著骨頭,面無表情,淡淡又急急地問,“我送你?”
應灝跟上,沉寂黑眸瞥了一眼應湛,再看向喬諒。
“我和哥哥從出生到現在都沒分開過。”他說,“我也要一起送你……喬諒……不然我會一直看著你……”
喬諒挑眉,像看了一出笑話,濃黑目光收回,話音清冷,“隨意。”
喬諒很清楚自己的隊友對他有不一樣的想法。
情感上的喜歡也好,慾望上的鐘愛也罷,又或者雄性不值一提的勝負欲征服欲……對喬諒來說都無所謂。
他們不是他的目標,自始至終也入不了他的眼。
工具而已。
偶爾想得起來的時候,用一用,就是他們的最高價值。
……
應湛送過喬諒幾次。
喬諒不喜歡開車,也不喜歡坐副駕,一般會坐後座的領導位,彰顯自己的地位。
夜晚的路況微微有些堵,綺麗的霓虹光隔著車窗飛速閃過。
應湛目視前方輕聲問:“今天來的粉絲……”
喬諒:“少問。”
你還沒資格管。
——應湛從喬諒口中解讀出這一層意味。
應灝跟著喬諒一起坐在副駕,他摸了下今天被推過的肩膀,“隊長,你的手好冷。”
喬諒閉眼,沒搭理。
喬諒的身體不好,夏天手都偏冷,更別提冬天。
“要不要像去年那樣,挑個誰去幫你暖一下床啊。不然總是感冒,也很影響我們的發展進度。”
應灝沒敢靠太近,他知道一靠近就又要被嫌棄。
喬諒龜毛麻煩,總是嫌棄這個嫌棄那個。嫌棄他們身上溫度高,嫌棄他們外套髒。
喬諒撐著臉,漠然地嗤了聲。
應湛也在前方冷聲呵斥,“應灝。”
白髮俊朗的少年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哥哥。
他指骨分明,在膝蓋上點了點。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平靜,眼睛卻放光,“或者,我和哥哥一起呢?”
他看向喬諒,黑黢黢的目光靜謐沉重地垂落。
“一起給你服務的話,怎麼樣。”
空氣像被陰影擠佔。
霓虹的影子在喬諒臉龐肆意劃過,糜亂的光線只會襯得他愈發清澈、一塵不染。
應湛眉梢不自覺地輕微挑動了下,直視前方,面無表情,幽幽地道:“…別這麼失禮。”
燈火通明,應灝拉開車門,躬身揚手動作誇張地請他下來。
喬諒:“……”
他走出來,眼珠轉到眼角,極淡地瞥過他,並評價,“有病。”
應灝尖牙抵在唇邊,單手掛在車門上,“還是仔細考慮我的建議吧,隊長。”
前段時間,總會叫喬諒“隊長”的還是應湛。樂隊又不是什麼競爭性的隊伍,沒有隊長這種正統的稱謂。
不知道為什麼,應灝現在也偶爾會跟著學。
他們的聲音本來就很相似,又都是一派死氣沉沉的陰森頓感。應灝要是收起臉上的笑,染回黑髮,他們兩個人,喬諒完全分不清。
喬諒連再見和謝謝都沒和他們說,很沒禮貌地徑直離開。
應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