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很迫不及待吧。
畢竟都得到了喬諒這樣的偏愛,恐怕一路上都在反覆惦記喬諒的話、回味這樣的感覺,幸福到頭腦發熱。
應湛視線幽幽閃爍。
明明都是季疏禮的“孩子”,他們和喬諒卻有著非常涇渭分明的區別待遇。
季疏禮只喜歡喬諒。只希望雙子變成取悅喬諒的工具,滿足喬諒的需求。
這位以溫文爾雅著稱的紳士老師,在外界流傳的言論中總是極富有同情心與關照欲,但實際上,強硬、獨裁,這才是真正的季疏禮。
在過往的數年,應湛和應灝面對的一直都是這樣的父親。
他從未想過雙子的心情,甚至沒有徵求他們的同意,這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們對喬諒的心思不簡單。
既然如此,服務喬諒也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們還會有什麼意見。
他們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風和樹葉拍打著窗戶。
窸窸窣窣的響動,如同趴在窗外窺伺的怪物,從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威脅。
不過……
應湛黑眸凝沉,深深注視著喬諒的臉孔。
窗戶落入慘淡的光線,鋪在喬諒的側臉。他剛結束通話電話,黑髮凌亂地鋪在床上,和他對視,瞳孔在黑暗中都亮著光。
喬諒挑眉:“怎麼?”
應湛:“……沒有。”
“在想怎麼告狀?”
“不,我不是那麼無聊的人。”
他只是覺得喬諒剛剛的樣子,哪怕是假的,也好溫柔。
帶著一種易碎感,如同月光的溫柔。
語調,表情,眼神。
冷淡的溫柔。
應湛聽到了紊亂交織的心跳。
他想,還是需要感謝父親的。
喬諒願意和季疏禮建立更深層次的聯絡,不是壞事;而父親對他們和喬諒之間關係的放縱,也帶來扭曲的好處。
已經無法分辨了。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到底是一個溫暖的家園,一個棲息的港灣,還是某種關係怪誕、情感潮溼的巢穴?
應湛心臟砰砰作響,肺腑之內的火焰竄到太陽穴,眉心都在鼓跳。
一開始他很排斥喬諒以父親的伴侶關係進入這個家庭,但現在也覺得可以接受。
有什麼不可以?
只要偶爾被施捨的恩澤雨露眷顧。
“呼——”
更猛烈的風拍打窗戶。
應湛回神,喬諒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明明被壓在床上,卻依然是那副可恨的居高臨下的神態。
往下看。
應湛的衣服被他粗魯拉扯得皺巴巴,可他自己的衣服卻還好端端地穿著。
連領口都一絲不苟,平整乾淨。
禁慾、嚴謹、淡漠。
這才是往常大眾印象中的喬諒。
儘管被很多人說“會媚粉”,但實際上卻十分吝嗇於暴露自己,哪怕只是解開幾顆釦子程度都沒有過。
應湛直直盯著他領口看。
看昏暗中的脖頸,以及脆弱微凸的喉結。
他輕而易舉就想起許久之前,那個醉酒荒唐的夜晚。
在朋友聚會中,荒唐的大冒險。用嘴唇貼近解開喬諒釦子的弟弟。
還有在酒後昏頭上腦、心臟狂跳,明明沒有理由,卻也還是強行找了理由,復刻他的行為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