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好歹做過多年好友,我以為你清楚,我從不做無用的妄想。”
但薄言確實覺得,這不算一個好訊息。
季疏禮此前一直算是淡泊名利,經營財富也找的專業代理。安安分分,從沒有侵吞什麼的趨勢。
但是新的變數加入,一切就都說不準了。
季疏禮把邀請函遞給他的時候,他的表情還歷歷在目。
薄言看得出來,小叔十分中意這個繼承人。
會是誰?
季疏禮投身教育事業,對很多有才幹有抱負的年輕人都有資助計劃。
薄言在這些天簡單瀏覽過他們的資料,的確在心中有幾個人選。他們能力不容小覷,且對季疏禮十分敬仰。
但資助和繼承權不是一回事。
想要幫助誰,給他錢和指導就已經是不得了的仁慈。像他們這樣的家世地位,能帶對方開拓的眼界,就已經是一種厚愛。
薄言也曾得到過季疏禮的幫助,領教過季疏禮溫柔紳士的脾性之下的淡泊和冷酷,以及和人相處時寡淡的信任。
他想不出來,是怎樣的一個人,竟然讓季疏禮甘願把自己的權利割讓,與對方共享。
甚至希望和對方組建關係。
以父子相稱也就算了,還舉辦了這樣一場……
薄言指腹在冰冷的酒杯上輕輕摩挲,視線淡淡地掃了一圈。
華麗的宴會。
但凡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很願意給季疏禮這個面子。
除此之外,比起季疏禮偏好的簡潔明快的風格,宴會的佈置華麗,更迎合年輕人的喜好。
宴會主場的穹頂極高。拼接的碎片玻璃在吊燈下豔麗地投射光暈,將地板映照出光怪陸離的色澤來。鮮花馥郁,開了一路。
這場宴會給足所有人青睞的訊號。
會審時度勢的人,會敏銳察覺到風向的轉變。
不難想象,今天之後,季疏禮的這個“兒子”,將會走上怎樣的坦途。
所以……
會是誰?
他放下酒杯。窄口的香檳杯碰到一旁的花瓶。開得正好的白玫瑰在微風下搖曳。
喬諒靠在櫃邊,季疏禮站在他面前。
男人高大的身影佝低,棕褐色髮絲垂在鏡框邊,金眸微微眯起,握著他的手腕,幫他把紅寶石的袖釦別上。
細心整理,撫平褶皺。然後才退後半步,讚美:“很好看。”
喬諒垂眸看著紅寶石,端詳了下。
美麗的,耀眼的。
“謝謝,父親。”
一句簡單的感謝,就讓季疏禮嘴角上揚。
只有趁著這種機會,他停留在喬諒身上的目光才能合理地延長。
酸澀的情緒興奮鼓動。
季疏禮開口的嗓音微微低啞,輕笑道,“你喜歡就好。”
喬諒穿著合身的高定禮服,身姿挺括頎長,優雅的設計勾出腰線。
白色的綢緞內襯,金色的紐扣,胸前的口袋上是一枚精緻的胸針。銀白紡織玫瑰,輕薄的紗帶著細閃光澤,墜下宛如血滴般鑲嵌紅寶石的鏈條。
清冷矜貴的青年適合極簡風格,也適合華麗的裝飾。
一旁的搭配師,不遠處的應湛、應灝,以及站在面前的季疏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