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遊戲,狼人殺大冒險之類的,也有人三兩湊在一起對著遊戲機拼搏廝殺,隨著時間延長,酒氣在宴會廳蔓延。
喬諒沒有喝酒。
他的酒量太爛。在工作室也就算了,不屬於自己的領地喬諒一直很謹慎。
倒是邵修友喝了很多。
溫雅青年醉醺醺地靠在喬諒的肩頸,埋頭抵蹭,兩手環抱他的腰身。
邵樂就坐在他們的對面,還要裝沒看到,扯著嘴角,用力攥著手裡的牌甩出去和別人鬥地主。
邵修友目光靜靜地看了會兒邵樂,忽然又蹭了下喬諒的側臉,低聲道:“寶寶。跟我上去休息一下吧。”
叫什麼寶寶。
好惡心。
好膩人。
邵樂把手裡的牌打出去,微微咬牙,友善爽朗道,“要幫忙嗎?我看二哥的這個子也不是很好抬。”
“沒關係,我也沒有醉到那種程度。”邵修友甩了下頭,撐著桌面站起身,對喬諒微笑了下,“走吧。”
邵樂硬是沒抬頭,死撐著一直沒抬。就聽著他們兩個的腳步聲一起走遠。
怔怔想。
已經磨合好的朋友或戀人,腳步才會同調。
喬諒和邵修友的腳步聲已經幾乎合為一個人了。
身邊的朋友催促:“該你了該你了。”
邵樂盯著手上的王炸,忽然覺得好沒勁。他咧開嘴,舌頭頂著虎牙感受了一下尖利的輪廓線。
煩。
好煩……
他笑了聲,單出一張小鬼,在下一輪才甩出一張大鬼。
朋友無語:“你在幹什麼……有王炸都不用。”
邵樂仰著脖子把手臂搭在膝蓋上,手指攥著枚硬幣拋來拋去,盯著天花板的吊燈發呆。
聽到這個問話,覺得好笑。
怎麼,有王炸就必須出王炸,不能拆嗎?
——這個思維一經跳出,邵樂手一頓,硬幣脫手徑直砸在桌面滾動出嗡嗡響聲。他出了一身冷汗。
邵樂……
不要這麼想。
他警告自己。
二樓有一間房,是邵修友的專屬休息室。
休息室說是休息室,其實是邵修友單獨的更衣室。
被喬諒半扶著進來之後,邵修友靠著門休息了一會兒,莫名地扯著嘴角笑了聲。
他頭有些昏沉,悶熱感衝擊頭顱,動作倒很清醒。反手關住門輕輕一抵,背對門板手指一動,就擰上了反鎖。
喬諒聽到動靜回頭,抱著手臂看著他:“怕人進來?”
“嗯。”
邵修友靠近,彎下腰摟著喬諒。
衣料摩擦著,他胸口的胸針材質堅硬冰冷,微戳在喬諒的胸口。呼吸聲急促,膚感火熱。
邵修友的額頭抵在喬諒的肩膀,帶著些虛幻微笑去輕吻他的頸側。
他不知道。
該怎麼形容,今晚的那種憋屈感。
好像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邵樂。
他能察覺到邵樂的狀態不對,他和喬諒之間也許有一段故事。
於是一個可怖的思維擠入腦海。
替身……
長得相似。
如果是親兄弟,相似也很正常的,是嗎。
這是沒有得到驗證的虛妄猜測。但依舊讓邵修友陷入可怖的暈眩中,心驚肉跳,不敢確定。
他今夜一直在一言不發地保持微笑,如同溫和的兄長一般注視喬諒。
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倏然燃起的忐忑和不安根本已經無法遮掩。
別看他。
別看他。
別看他。
喬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