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來關注這個沒用的哥哥。
只怕喬容那時候跋山涉水,提著一麻袋的特產,辛辛苦苦轉乘數趟髒兮兮大巴趕來看他,都只會被惡毒陰暗的喬諒趕出去說不認識。
不僅會說不認識,讓喬容受到嘲笑丟盡顏面,還會……
喬諒身形挺拔清冷,他懶洋洋地盯著陽光、和陽光下的灰塵,略帶惡劣地在心裡為自己的想象做出壞極了的補充。
還會像電視劇裡演的一樣,做招人討厭的惡毒炮灰一樣的事情。
他還要掩人耳目背地見喬容一面。
在喬容充滿希望的眼神和呼喚裡,譏誚說他是來打秋風的窮親戚,用厭惡和鄙夷的目光看他,再甩兩把鈔票在哥哥的頭上胸口,看漫天五花肉一樣的紅色洋洋灑灑地飛起來。
喬容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和電視劇裡一樣嗎?會不會暴怒失望質問:你怎麼變成了這樣的人!
到時候如果喬容可憐兮兮地求他兩句,掉幾滴眼淚,說不定喬諒才會勉強對他溫柔一點。
喬諒扯了下嘴角,隱下心底的譏誚意味,用一種遲疑的不敢確認的,彷彿被驚喜衝昏頭腦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季疏禮,輕聲問:“真的可以嗎?”
穿著校服的男生低著頭,身材高挑頎長,只是略有些瘦削。
清爽碎短的黑髮落在眉眼,一張臉白皙清瘦,帶著一種脆弱又堅韌的茫然。
如果不是出生在這裡,遭遇這些事情,喬諒明明會有更廣闊的天地。
季疏禮總是對喬諒感到這樣的不忍和無奈,人的命運總是充滿不確定性,人的降生也毫無規律。
他甚至很願意用自己家裡那兩個叛逆的蠢小子,來換喬諒來到他的身邊。
這簡直是他命定的好孩子。
天生就應該留在他的身邊,被他照顧、被他關注、被他教養。
他會給喬諒他想擁有的一切,滿足喬諒所有的慾望。
喬諒對他憧憬過的一切——“帶落地窗和棕咖色沙發,需要搬動木質樓梯才能取到最上層書籍的巨大書屋”、“一個漂亮的,有光亮的,不會漏雨和全是噪音的琴房”……等等,都會被他輕易地實現。
季疏禮可以是喬諒的老師、父親、朋友、心理導師,也可以是他的神仙教母和阿拉丁神燈。
在他看來,這個孩子的許願真的是好可愛。
喬諒的願望都這樣好實現,以至於季疏禮不得不用一種柔軟至極的視線注視他,也不得不面帶微笑默許他繼續說下去。
現在他有一個機會,喬諒真的可以成為他的孩子。
他會把喬諒帶離現在的糟糕環境,他可以給喬諒一切他嚮往的生活,也能夠滿足喬諒對未知世界的全部疑問。
於是,在看到這個孩子對他邁出試探性想靠近的步伐時,他心底只感到溫暖的喟嘆,那大概是願望即將實現的前兆。
他握著喬諒的手,以充滿關懷和和藹的目光看著他。
“當然。”男性聲音溫柔醇厚,鏡片下的目光帶著肯定地說。
“只要你一個點頭,老師立刻可以帶你轉學。”
“接下來我會去到a國,在那裡採風。你會喜歡那裡的,那就和你描述的理想國一模一樣。我會為你準備那邊的入學資格和考試,你可以離開這裡,去更廣闊的的世界。”
看到喬諒的目光低垂看他,那雙形狀已經初顯凌厲的鳳眼裡,是一種清澈明亮的慾望。
喬諒從沒有出過國,也不知道外國是什麼樣子的。
同學們的雜誌喬諒偶爾借閱,上面描述的外國總是開放自由的;外國的月亮也永遠是圓的;工匠精神是做到極致的;馬桶是刷八遍後水乾淨到可以直飲的。
喬諒沒有相信,甚至偶爾鄙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