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溫和一點,他和二哥做了這麼多年的親人,他當然對邵修友充滿了解。
模仿起來,也不算費事。
就這樣,他直勾勾看著喬諒,耳邊全是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邵樂得承認季疏禮說的是對的。
他需要提防——提防那些他曾經目睹過,且為之困擾的‘旁觀者’惡習,不要因為角色的轉變而被本人無意識模仿。
他曾經真的覺得那些圍在喬諒身邊,爭著當小三的人真的不知廉恥,全部都很噁心。
但是現在也輪到他自己了。
他才隱約明白,對喬諒放手,看他和別人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是一件多艱辛的事情。
邵樂溫和地看著他,心中忐忑聒噪,卻仍然輕柔地詢問:“怎麼不說話?”
要揭穿他真的好簡單。
比如……發一條簡訊。
邵樂都要控制不住反悔了。
他不知道被發現是什麼後果,也許是被喬諒討厭,也許和二哥的關係徹底割裂。
只要現在承認,他也只是和江幟雍一樣,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雖然他和邵修友相似的大衣很難解釋。
雖然特意噴了邵修友的同款香水也很難解釋。
雖然他根本就已經是司馬昭之心……
但是總比受到良心審判,要好得多。
邵樂吸了口氣,聲音稍微明朗了些,“其實——”
他的聲音混在喧鬧的現場,不清晰。
清晰的是,喬諒握住他手的力度。
邵樂的思緒忽然駭然地中斷了。
他視線緩緩下落,側臉在面具後繃緊,看向他們牽握的手。
又發瘋了哥
萬聖節的廣場佈置帶著恐怖元素。
骷髏、南瓜、幽靈的元素大規模出現在廣場上。隱藏在灌木中的射燈詭綠,音響播放著陰幽怪異的純音樂。
在這樣奇詭的氛圍中,邵樂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變成不斷放大的鼓點與瘋狂獰笑,融入背景中,像嘲笑又像在屈服。
他的手因為緊張發燙而緊攥著。
喬諒的拇指指腹貼在他的手背,尾指很輕地,點在他緊緊合著,沒能反應過來的指節上。
邵樂被那點力度搞得頭皮都麻了一下。
就怔怔隔著面具,盯著他們的手,耳膜中都是陣陣戰慄的嗡鳴,然後無法抵抗地、緩慢鬆開手。
喬諒的手指順理成章叩進他的手心。
指節分明的,成年男性的手,骨骼感清晰得像是瓷質的藝術品。
微冷的溫度都很明顯。
邵樂渾身發熱發麻,一陣酸澀感瞬間衝上顱頂。
喬諒平時就是這麼對邵修友的嗎?
他喉結滾動,耷拉眼睛一言不發,很輕地把手合攏,把喬諒的手握在手心裡。
輕輕攥一下,就能擠合喬諒清瘦的手指骨頭。
手背的面板能夠感受到一點筋脈的起伏,只能感受到一點點肉感。
邵樂想起和喬諒的第一次牽手。
算牽手嗎?
算吧。
他和喬諒認識不算一場意外,邵樂是以投資人的身份進入喬諒的視野的。據說當時樂隊不接受任何投資。是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