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哥知道又要生氣了。”
然後才抬眼看著江幟雍。
藍眸和琥珀色的眼睛對視衝撞著。
邵樂手插進口袋裡,寬闊結實的體型撐起夾克外套,他挺直腰抬頭,和混血骨架寬大的江幟雍身高相差無幾。
金毛蓬鬆,眼睛彎彎。
“別喊了,會吵到嫂子的。這些話,我會親自對二哥說一遍。”
江幟雍攥著喬諒的手都控制不住地緊了下。
“你別聽信他說的那些話。”江幟雍道,“他根本就是個瘋子!”
喬諒道:“別這麼說。”
江幟雍:“其實以前我就能看出來一點,邵樂只是看起來開朗樂觀,其實是非常愛鑽牛角尖的死腦筋、自我中心主義。”
喬諒漠不關心,“是嗎。”
江幟雍一邊開車一邊平復呼吸,冷聲道:“他只要認定什麼觀點就很難改,是非常麻煩非常難搞的性格。一條路走到黑。在此之前會徘徊猶豫很久,但一旦下定決心,就是個不管不顧又蠢得要死的犟種。”
現在又眼看著非要和邵修友鬥下去。
搞什麼!
他還分不分得清楚誰才是自己的兄弟?
反正換做江幟雍,他肯定……
思路到這裡驀地頓住。
江幟雍扭頭看向喬諒。
光線在車前窗流動穿過,流動的光也落在喬諒的臉上。
清傲的青年手肘撐在車窗,髮絲飛揚著睨著他,“怎麼?”
江幟雍的心臟有些不聽使喚。
喬諒雖然最喜歡邵樂,但會不會也有一點喜歡他?
剛剛在邵樂面前,他們牽著手。
之後喬諒也沒有跟邵樂離開,而是讓江幟雍來送。
高傲的青年大概此生都沒有過這麼煎熬又輾轉的時刻。
他的理智和情感激烈對沖傷亡無數,最後在他心底存活下來的是一句輕飄飄的。
……萬一呢?
回到工作室後,江幟雍折返離開,喬諒繼續往前,在會客廳一眼就看到了季疏禮的身影。
應湛應灝一人站著,一人坐著,和季疏禮之間形成了一個略顯詭異的三角架構。
喬諒:“老師。”
季疏禮回過頭。
他笑起來,起身靠近,把手裡提著的禮物袋放在喬諒的桌面上,“沒想到你和孩子們這麼有緣分。”
喬諒:“孩子們?”
他微頓,看向應湛和應灝。
相似的兩張臉孔面對喬諒,一個面無表情,一個勾著點懶洋洋的笑意,都直勾勾盯著喬諒。
包括季疏禮。
目光隔著鏡片被消減許多,金眸平靜注視喬諒。
喬諒覺得有些奇怪。
被他們一家三口盯著看。
而且,以季疏禮的年紀,孩子的年紀不應該這麼大的。
過繼?還是什麼別的情況?
喬諒思忖著。
季疏禮目光平淡地在應湛和應灝的身上帶過,再次看向喬諒,開始微笑起來,“介意和我單獨相處一會兒嗎?”
陽光剛好落在喬諒的臉上,讓他的睫毛染上溫暖的光輝。
季疏禮的表情無法控制地柔和起來。
真切地見到喬諒本人,是隔著螢幕看時絕對不同的兩種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