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他微頓,問:“怎麼了?”
“轟隆——”
雷聲又炸響。
“好疼。”喬諒說。
季疏禮後腦勺一緊,急忙抱著喬諒的肩膀上下檢視。
喬諒道:“……頭疼,老師。”
季疏禮鬆了口氣,手電筒的光亮往裡照,他才發現放在喬諒桌面上的杯子破碎。
剛剛的異響,大概是因為忽然跳閘停電把喬諒嚇到,酒杯掉到地上。
季疏禮嘆氣,“進去吧,我仔細幫你看看。”
房間裡還有應湛在。
喬諒於是握住他的手,“想去老師的房間。”
季疏禮眼皮輕跳了下。
應湛在角落猛地抬眼,視線注視著不遠處的兩個人。
光亮下,鏡片反光遮住季疏禮金眸中的眼神,他聲音緩慢,夾在雨聲中顯得沉穩平靜,“為什麼?”
喬諒道,“不可以嗎?”
季疏禮又察覺到自己的話語權被反制。
些微的警惕和不適很快被抹去,喬諒在黑暗中的幽冷眼神讓季疏禮心軟。
怎麼不可以呢?
當然可以,喬諒想要什麼都可以。
他的孩子就應該做什麼都很輕易。
季疏禮不會拒絕他的。
喬諒只是去他的房間而已,就算喬諒要在那裡留宿,也沒什麼不可以。
……
很快,屬於季疏禮的房間門“砰”的一聲關閉。
更遠處。
應灝插著口袋戴著帽子,靠在牆角,亮眼的髮絲被遮掩在帽簷下。
沒有人發現。
他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哥哥從喬諒的房間裡走出來。
雷光下,他的側臉閃爍著。
哥哥的手捂著發紅的嘴,被汗水打溼的頭髮黏在額頭,一副恍惚到失神的樣子。
表面看仍然面無表情,只有應灝和哥哥的共感中,能體會到他心中酸澀的海浪在天翻地覆。
他看到應湛沉默如一樽古舊掉漆的雕像,幽深黏膩的目光看著樓上的房間。
應灝抱著胳膊戴著兜帽,靠在牆角,亮眼的髮絲被遮掩在帽簷下。
沒有人發現。
雨聲淅淅瀝瀝。
應灝白髮在帽簷遮掩下黯淡,輕輕地,扯開嘴角。
啊……
原來還有這樣的獎勵制度。
真的太壞了。
明明是雙胞胎,從小應灝有的,都有應湛一份。
怎麼可以不和弟弟說,而自己獨享呢?
季疏禮這樣性格嚴謹的人,甚至都沒有提出去看一看電閘情況。
也許他潛意識裡,在感激這一場停電。
給他和他的孩子,更親密的時間。讓他的孩子,主動向他求助。
季疏禮從前都沒有過和喬諒在夜晚相處的經驗,也並不知道,喬諒竟然會對這樣的雷雨天感到不安。
想想也對。
以喬容的經濟條件,租住的房子並沒有隔音的條件。在夜晚炸響的驚雷,會把喬諒驚醒。
季疏禮點燃了蠟燭,將燭臺架在書桌旁邊。溫暖昏黃的光亮映照著喬諒的臉。
他被季疏禮按在床上。
常年書寫,略有些粗糙繭子的手指揉按他的太陽穴,關切的聲音平穩,“這樣會好些嗎?”
喬諒沒有理會,只是悶頭伸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