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啪”地開啟燈,古怪的視線在他們兩個之間盤桓。
“回來了?”季疏禮從善如流地讓開一步。
之後的測量工作就由瘦小老頭全權接管,喬諒像他的人臺一樣被推來轉去的擺弄著。
季疏禮有些看不下去,“能不能輕點?”
老頭冷笑:“像你剛剛那樣?都要湊到人家身上去?”
季疏禮喉結一動,下意識想說是光線太暗他看不清楚。
但很顯然,季疏禮還理智線上。
光線太暗可以開燈,也可以捏住刻度,鬆手,把皮尺拿到眼跟前來看。
方法很多,只是季疏禮當時沒能想得起來。
可是為什麼沒能想起來呢?
季疏禮的確茫然,的確不能理解,因此陷入一陣略有些驚人的空茫中。
呀看向喬諒,不希望他誤會,“我——”
喬諒輕聲說:“父親的話,沒關係。”
季疏禮呼吸急促,心臟又收緊了下。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只有喬諒這麼叫他,總會讓他在欣慰的溫暖中感知到一陣強勁的電流,從心臟往大腦上衝。
一種痠麻的爽。
老頭怪聲怪氣地學他,“父親的話沒關係?呵呵。”
等喬諒從裁縫店走出來,把外套又重新穿上,季疏禮看著他,喬諒看著手機。
《未來onle》專案組的聚餐邀約已經發到了喬諒的手機上,考慮到喬諒似乎有個常來接他的男朋友,甚至很貼心地說可以帶家屬一起。
喬諒和邵修友已經分手,沒有能帶去的人。
和對方說清楚之後,他抬起頭,看到季疏禮仍在看他。
男性有著比他更寬闊的肩膀,穿著一件挺括的風衣,深邃的目光在鏡片下靜靜注視他。
喬諒道:“父親。”
季疏禮鏡片後的目光和他交織,微笑著低啞道:“嗯?”
喬諒:“明晚我有個聚餐要參加。”
季疏禮一頓:“你希望我去陪你?”
他說話的語速都好像比起平時不疾不徐的樣子更快些。
錯覺吧。
喬諒搖頭,“希望你來接我。”他看著季疏禮,“可以嗎?父親會不會覺得很浪費時間?”
季疏禮:“當然不會。”
他的手落在喬諒的肩膀上,略有些粗糙的拇指指腹蹭在他的後頸,輕輕摩挲頸後一節微凸的骨頭。
孩子。
他的孩子。
觸碰他身上的每一寸都讓季疏禮感到熨帖。
就好像他們天生就該如此親密。
男性醇厚低沉的嗓音放低也掩不住愉悅,微笑著說,“不如說有點開心,很高興得到你的認可。”
聚餐的時候,江柏川也會在場。
豪門圈子裡的人彼此認識的事情並不罕見,何況季疏禮作為薄言的小叔,而江柏川和薄言多年的朋友,更沒有理由不認識。
喬諒對江柏川不感興趣,但卻對江柏川看到他叫季疏禮父親之後的反應很感興趣。
青年扯了下嘴角,墨鏡很酷地掛在臉上,眉毛都微微挑起,心情不錯。
權利的滋味,就是這麼輕而易舉,得來全不費工夫嗎?
喬諒在冷風中轉了下頭。
“好冷。”
說話的時候,淺粉的唇邊都有一縷縷霧氣溢散。
“可以牽手嗎?父親。”
季疏禮心臟重重跳動了下,還沒有反應,就感到喬諒的溫度在靠近。
然後牢牢地,握住季疏禮的手腕。>/>
下滑,輕輕擠開他的手心。
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