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種怪異的感覺嚥下,順手把門關上,詢問,“你和小丑是怎麼認識的?”
喬諒言簡意賅,“公司樓下。它太兇了沒有人喂,一副餓的要死的樣子還在對人呲牙。”
識時務者為俊傑。
像小丑這樣的,就是當仁不讓的蠢貓了。
季疏禮抬手摸貓頭:“很兇嗎?”
小丑縮著腦袋躲開他的手。
季疏禮的手一下子碰到了喬諒的臉。
房間裡空曠明亮,通透的格局讓風穿過。
“……”
他眉眼動了下,停頓,指尖回蜷,收回手。
喬諒歪側著腦袋看他一眼,眼神表情都平淡,並沒在意這個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因為要帶季疏禮回來,喬諒還特意給喬容發了訊息問他在不在。
免得又搞出那種有些見不得光的人不請自來的笑話。
畢竟,喬諒和季疏禮說哥哥不在了。如果喬容又活生生地站在季疏禮面前,喬諒又要想新的說辭解釋。
很麻煩。
季疏禮站在喬諒的身後走進房子裡,四處觀察。
他總覺得這間房子更像是精裝的商品房,又或者,像昂貴的酒店,而不帶多少人情味。
除了——
他的目光看向餐桌。
簡潔、性冷淡風格的佈局裡,只有這一束擺放在窄口花瓶裡的花顯得格外的豔麗。
他伸出手。
手腕的錶盤折射光亮,手指隨意捻起一朵。
無框眼鏡讓他的面相顯得極其斯文,英俊的骨相在暗沉光線中有些深邃。
不像喬諒的風格。
花很漂亮。
只是,已經有些幹掉了。
“阿諒。”他抬頭,“這是你自己買的嗎?”
喬諒看了一眼,隨口道:“不是,前男友送的。”
“原來是這樣。”季疏禮道,“好像有些幹了。等下我們一起下去扔掉,再買些新的吧?”
喬諒可有可無地應聲。
季疏禮放下手邊的乾花,輕問:“你喜歡這樣的裝修風格?”
喬諒淡淡道:“對我來說,這裡不能被稱之為家。”
所以,怎麼裝修都無所謂。
只是一個棲息地,一個暫留的居所。
季疏禮往前走,已經看到了喬諒給小貓裝扮的陽光落地窗房。
口口聲聲說這裡不是家,似乎也懶得照顧什麼,懶得經營和費心思打造自己的空間。
但這個房間的風格卻明顯不同。
佈置的隧道、貓爬架、貓滾輪,還有牆壁上的彩繪。滿滿當當又錯落有致地塞滿一整個房間,擺放在角落的空氣清淨機安靜運轉發出些微響聲。
開啟這個房間的時候,像是從黑白漫畫一瞬間走進彩漫。光線明亮,色彩明亮。
推開門立刻像被溫暖感洞穿。
輕易就能夠想象,主人曾經認真構思過小貓在這個格局中亂跑亂跳的每一個瞬間。
季疏禮許久沒有說話,只是握著門把手的手收緊,回過頭。
黑髮黑眸的青年靠在牆邊,高挑頎長的影子襯在身後,他略低著點頭,三花貓的尾巴剛好從後頸繞過來搭在他的肩膀上。
昏暗的光亮清凌凌地落在他的臉上,睫毛長而直,表情總很寡淡。像被小貓尾巴騷擾得很煩,微皺著眉毛別過點臉。
察覺到這一點的小丑就越發囂張,尾巴擺動的頻率加快,一點一點地甩動著。
留意到季疏禮的視線,喬諒蹙起的眉毛才舒展,抬頭用烏黑的眼睛看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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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疏禮不知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