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既往地來到工作室。
工作室內人漸漸多了起來。推開他們在其中分割的獨立會議室,看到應湛應灝湊在位置面前,一站一坐。
感應門響起微弱的聲音,他們抬頭,一見到喬諒來了,就不約而同地起身靠近。
雙子看臉還很年輕,帶著點青澀少年氣,體型卻結實高大。
一模一樣俊秀的臉帶著些青紫狼狽的疤痕,靠近時有一種越清秀越怪異的陰暗血性。
說不上來的壓迫感。
關於今早起床的異常,喬諒心底的疑慮仍未打消。清寒目光毒蛇一般冷酷,一寸寸從他們身上剮過。
但雙子的表情太過平淡,什麼都看不出來。
喬諒也不可能主動去問,鬧得人盡皆知,那才是真的丟臉。
他側面敲打:“昨晚是你們送我回去的?”
應湛和應灝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隱瞞了什麼,平靜道:“是的。”
昨晚大家都喝了酒,應湛應灝叫了代駕,護送喬諒一起回去。
喬諒太強大也太不堪一擊。怎麼會有人喝醉之後完全無法清醒的。
這樣惡劣虛偽的人,堂而皇之地把弱點暴露在他們的面前,讓人怎麼能不去回憶他惡劣譏諷的時刻,落在他們身上冷蔑輕視的眼神。
再回歸現實,看到側過頭昏睡,對自己所處的境況全然不知的喬諒。
會覺得,找到了可乘之機。
應湛的酒後記憶一直很清晰。
無論是上次還是這一次。
其實也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甚至如果只有一個人做,也許都看起來像是好心的關懷。
但他們有兩個人。
剛好夠把喬諒夾擠在中間。
場面就會顯得很奇怪。
更麻煩的是,被喬諒的前男友撞到。
那個金毛大學生出人意料的體魄健壯。
應灝臉上有可怖青紫,額角還纏著紗布。透出點血跡。全都拜他所賜。
應湛臉上則只有幾道像被石子刮出的小劃痕,倒是手看起來很慘烈。手背上青紫和疤痕縱橫,指節出泛紅。
手部日常工作量太大,這點傷口如果也要纏繃帶會很麻煩。應湛乾脆沒有理會。
應湛目光在喬諒明顯沉鬱的臉色上停滯,蒼白指節握著手裡的珠子掐轉了下,低聲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喬諒一頓,唇線抿直。
青年清冷側臉幹練昳麗,皺眉,“不,沒有。”
他把這件事情嚥了回去。
本就是懷疑而已。
喬諒這麼好面子的人,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太丟臉了。
何況萬一真的就是宿醉的後遺症呢?
最近和ra有些太過親密,喬諒幾乎放縱他得厲害。所以有些怪異反應也許也是正常的。
但如果不是……
喬諒眉眼中的光亮陰鬱下去。
應湛沒有繼續問,轉而盯著手上的傷口晃神。
他沒對弟弟說起過,喬諒給他做過包紮。
他們天生親密,但是唯有在喬諒身上發生的事情,會莫名默契地互相隱瞞。
上次喬諒給他上藥還是很久以前,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
那時候攻擊性還很強的純野貓小丑,給他兩條胳膊都劃出血淋淋的傷口。
時間已經很晚了,醫院關門,沒辦法去打狂犬疫苗,就是喬諒幫他消的毒。
因為他的瘋子弟弟只會把雙氧水往他胳膊上澆、然後等著看氣泡冒出來,根本不會管他有多疼。>/>
在昏黃燈光下,喬諒冰冷的手抓著他的手腕抬起。
應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