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我翻了一堆破書才找到的大致藥方,又試了大半年才配出來的。等你毒解了養好身子和我回西南,你以前救的那個蘿蔔頭現在都到我腰了,這幾年老是和我嘮叨你都不去看他,我都要被他煩死了。”
“有解藥?”蕭子衿微微詫異,“我問過不少資歷頗深的醫者他們都說‘蝕骨’無解。”
“倒也並非無解,”季遠之道,“我曾在一本古書裡看到過此毒。此毒全稱‘蝕骨奪命’,中一次是蝕骨,並不致命,但中毒者會深受經脈寸斷之痛,生不如死,中兩次則是奪命劇毒,五臟六腑皆被毒性侵蝕於短時間內迅速衰竭,五感具失,失血而亡。奪命無解,蝕骨有解,但蝕骨的解藥需要九九八十一日以同一人的血滋養培育血靈芝,且在此期間供血者忌油膩辛葷以確保血源純淨。”
他看向雲清,雲清這會兒再想去堵他的嘴已經遲了,只能在葉舟嚴肅下來的目光中尷尬地撓撓臉。
“雲清,”葉舟問,“哪來的?”
雲清支支吾吾地不想說,葉舟臉色更沉:“阿清。”
“好了,”雲清嘟囔道,“你別生氣嘛,我沒去殺人,這是用的我自己的血。”
葉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恰好不小心摁在了他還未好全的傷口處,雲清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嘶”了一聲。
葉舟鬆開他手腕處的黑色綁帶,下面是白色的繃帶一圈圈地纏繞著,估摸著是同葉淨打了一架的原因傷口有些裂開,有淡淡的血跡從裡面滲了出來。
“喂!我說都說了,你可不準再生氣了。”雲清叫道。
“你……”葉舟有些生氣,但看著他無辜又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賣慘又著實不知道怎麼說他。
雲清拽住他的衣袖扯了扯,像個撒嬌的幼童:“好了,又沒出事,你不準生氣。”
說完他在暗處悄悄瞪了一眼季遠之,心說要你多嘴叭叭叭的。
就你有嘴就你有嘴。
煩人。
季遠之甚是無辜。
既然雲清能做到這種地步,不正好以此為藉口惹人心疼嗎?
總不能他壓根沒歪心思,當真只是兄弟之情?
“若是出事那便晚了。”葉舟怒道,“你做事能不能帶點腦子。”
雲清嘟著嘴嘟囔:“這不是沒事嗎……”
“雲——清——”
雲清立刻變了臉,舉起右手發誓:“好嘛,我下次一定那個……那個叫什麼……深思熟慮。”
葉舟頭都疼了,雲清一族世代住在西南深山之中,對於諸事多有不通,身上還帶著明顯的野性,想法做事皆非同常人,很難讓他去理解俗世種種。
他一直隱瞞著當年中毒實情,其中一點也便是擔心這個。
雲清若是知道,絕不會管其中有多少淵源糾葛,於他而言只有殺和不殺兩個概念,絕無第三個選項。
“若是再有下次,”葉舟嘆口氣,“你便從此以後不必再來見我。”
“啊?!!”雲清瞪大眼,過一會兒又自顧自道,“那我可以偷偷來看你。”
“……”什麼叫柴米油鹽不進,這就是了。
葉舟一個腦袋兩個大,完全和他說不清,只能無語地蓋上了盒子把解藥收好。
等一品閣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