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的抽屜,小心地把玉佩往裡一放:“還請兩位先行回去,晚間自會有人上門拜訪。”
“那就有勞店主。”
離開檔口,蕭子衿跨過門扉時略微側頭,隱約聽見了店主發愁的自語聲。
“怎麼又是那位姑娘的信物啊……”
下一瞬,禽類翅膀的拍打聲隔著木門自耳畔滑過,沒關上的木門被從裡面一推,徹底合上了。
回去途中,路上的霧色似乎相較來時淡了些,但出了方圓三米還是人畜難分,只能隱約看到大致輪廓。
“方才那店主反應不對。”蕭子衿道。
他滿腹疑慮走在前倒也沒注意到季遠之刻意腳下放慢一步,好讓自己始終站在他東南方向——這個位置足以讓季遠之窺探到所有試圖同他爭強食物的對手同類。
“他似乎很恐懼。”季遠之應聲。
“我原以為是江家,”蕭子衿眉頭微蹙,“如今看來‘沉淵樓’同江家的關係可能也如它同葉家一樣。”
而這麼一個不知來處,不知背景的組織就這麼在江湖中無聲無息地存在了數年,若不是葉舟的死,恐怕至今他都難以知曉。
江氏白氏葉氏,如今江湖的三大家竟有兩家都在這個龐然大物的注視下。
它到底想要做什麼?
光是想想這些就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純粹的利用確實也更加穩妥。”季遠之沉吟,“葉大少想要的是葉家家主之位,那如今的江家……?”
能讓富可敵國的江家被迫如此忌憚,對方手裡一定握有足夠威脅到整個江家的東西。
若是不論立場,季遠之還是頗為佩服對方,足夠隱忍也足夠狠辣果決。
便是可惜同阿楠立場不同。
“江家……”
蕭子衿正思索著,一個還沒他腰高的小女孩攔住了他倆的去路,雙手提著花籃,怯生生說:“這……這位公子買個花吧。”
蕭子衿看她不過七八歲的模樣,臉瘦瘦小小還帶著營養不良的蠟黃,小胳膊小腿的幾乎可以說是形銷骨立。
“你家大人呢?”他問。
女孩怯生生地搖搖頭,因為過於瘦弱眼睛顯得大而圓:“沒了。”
“都沒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絲悲痛和傷心,只餘下一片麻木。
旁邊水果攤的攤主也熟悉這個小丫頭,便同蕭子衿和季遠之解釋:“唉,這孩子不是我們這兒的人,據說是西北荊州那邊逃難下來的,剛來的時候她阿孃還在,據說阿爹是種地時候被十三部落的人騎馬踩死的。母女倆剛來的時候那大妹子還做點手藝活養孩子,也挺好,誰知道四年前又被那豬狗不如的縣令看上給強行帶走了,隔天就死了,說是自己一頭撞死的,就留下這個小丫頭幫著前面花店的賣賣花,偶爾給我們跑個腿拿些銀子。”
“唉,可憐吶,十二歲了吧,看起來倒一點都不像。”
蕭子衿在她怯生生的目光下從她手裡接過提著的花籃,把身上的銀兩都給了她:“我全都買下了。”
女孩數了數,又把其中一部分退給了他,小聲道:“多了。”
“這孩子是實心眼。”水果攤攤主說,“她只要自己該得的那部分,唉,要不然也不會過的那麼難。”
見蕭子衿沒收,女孩又把多出來的遞給季遠之,可能是討生活練出來的眼力見,面對季遠之她明顯更害怕了,但還是鼓起勇氣小聲道:“多了的。我不能要。”
“阿爹阿孃說過,要自食其力,誰都不容易。”
蕭子衿拍了拍她的頭,問攤主:“沒人收留嗎?”
“嗨,收留別家的都是自己沒孩子的,當然要選年紀不大的,她那會兒都八歲記事兒了誰家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