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弱不易生養皇后娘娘您也是知道的 ,千叩萬拜才求來了一個慎兒,恨不得日日夜夜苦誦佛經保他安穩長大,若是他這會兒有點事兒,那臣妾也沒法獨活了。”
“……”
陳皇后被她嗡嗡嗡的哭聲鬧得頭都疼了,不知道第幾次感慨兒女果然都是前世欠下的債,這沒見著安分多久,又鬧出了事情,她剛想著,那前世的債主就大踏步從門外走了進來:“母后,找我何事?”
蕭子衿衣角上還帶著點被水花濺到未乾透的水漬,在淺藍色的衣袍上看起來格外顯眼。
珍妃餘光一瞥,頓時哭得更梨花帶雨了,陳皇后都有些怕她情急之下哭撅過去。
到時候事情還沒處理完,她宮裡還得先找個太醫過來守著。
“阿楠,”陳皇后直接了當地問,“你是不是推了你四皇兄下水?”
蕭子衿來的路上就大抵猜到了為的什麼事情,一點不帶猶豫答:“是兒臣所為。”
珍妃抽泣地更厲害了,點著眼角同他說:“殿下對臣妾到底有何不滿不妨直說,你四哥他自幼老實木訥,什麼都忍著,何苦為難他呢。”
陳皇后一口水嗆了下,不過到底是淌過大風大浪的一國之母,眨眼就掩蓋下了自己短暫的失態,倒是蕭子衿被氣得直接笑了。
老實木訥?夢裡來的老實木訥吧。
蕭子衿險些以為她在同自己說笑話。
一個時辰前對著季遠之拳打腳踢,還同自己叫囂“本殿下教訓他是他的福氣”的蕭瑾言能同老實木訥四個字扯上半毛錢的關係才是真的見鬼了。
“珍妃娘娘口中老實木訥的四哥,在一個時辰前平白無故毆打了一頓我的伴讀。打狗也得看主人七個字珍妃娘娘也應當知曉吧,但看四皇兄所為,似乎並不把臣弟這個六弟放在眼裡。”
來之前珍妃早就問過了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對蕭子衿的詰問更有了準備,她抹了抹眼角:“春望,你來同六殿下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站在她身後的四皇子伴讀春望低著頭結結巴巴地說:“太傅授課結束後,四殿下想問那個季遠之幾個問題,結果那姓季的嘴裡不乾不淨的,對四殿下甚是不尊重,殿下這才出手教訓教訓了他。”
珍妃緊接著道:“六殿下不清楚事情原委護下人心切,臣妾也能理解,只是這種對主子不乾不淨的下人,真的值得六殿下去護著嗎?”
陳皇后於是看向自己小兒子,用眼神詢問:“阿楠?”
蕭子衿一時答不上來。
他人到的時候也只聽見了蕭瑾言的隻言片語,確實也不知兩人是怎麼起的衝突,不過就他對於季遠之那個窩囊廢的瞭解來說,若真的能嘴裡不乾不淨那才是真的倒反天罡,一個捱打了都只會蜷縮著身體護住自己腹部小窩囊,還能主動去招惹別人?
反正蕭子衿是不信,比起那慫蛋能出言挑釁,他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只是自己的一己之見到底沒有佐證,確實很難當證據——他說不信就不信了嗎?他說季遠之是個什麼人就是個什麼人嗎?
珍妃見他犯了難沒開口,乘勝追擊:“那些下人表面上如何恭敬,背地裡是個什麼人又在嚼什麼舌根誰能知道呢。六殿下為了這種嘴裡不乾不淨不知道忠心的東西同慎兒大打出手,實在是教人寒心。”
蕭子衿咬咬牙:“既然四哥的伴讀說本殿下的伴讀嘴裡不乾不淨才引起了爭執,那到底是怎麼個不乾不淨法得讓本殿下知道知道吧。”
春望下意識看了珍妃一眼,對方卻並沒給他眼色示意,他磕磕絆絆地說:“就……大概就……不是很恭敬。”
“如何不恭敬?原話呢?”蕭子衿並不給他思忖的機會,咄咄逼人道。
在他的逼視下春望渾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