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頗有深意:“不,我有更合適的人選。”
他看向和倉鼠似的吃得滿嘴油花子的白馨語,對方在他的注視下不明所以地抬起頭。
【作者有話說】
葉舟:人死了,嘴還活著jpg
江陵費城,細雨微微。
“死了?”
室內,女子執筆的手一頓。
席書站在她身側右後方,身上還裹著一層外頭溼潤的水汽。
“是,姑娘。”
女子只愕然了片刻,很快又繼續寫她的東西,並不很意外的樣子:“是‘蝕骨’吧?”
席書預設。
“可惜了。”女子淡淡道,“若當年應下的是他,今日怎麼會落個如此結局,我給過他機會的,但他沒抓住。”
席書沉默了片刻:“姑娘,我其實不明白。”
“父子相殘,兄弟鬩牆,值得嗎?”
她沒有立刻回答,席書其實也並不是真的想要一個答案,他也清楚很多事情可能本身就沒有答案。席書剛準備退下去照著她的吩咐去辦事,就聽她喃喃道。
“我不知道。”
“至少目前我也沒有答案。”
她撩開垂在右肩上的鬢髮,輕撫著脖側那道因為燒傷而留下的疤痕,哪怕已經八年過去那種皮肉被燒灼的疼痛和瀰漫在周圍的焦味兒都讓她記憶猶新。
偶爾她還是會夢到十一年前的那場大火,她在撲面而來的熱浪中提著宮裙踉蹌著往外跑,灼燒著的房柱擦著她的身側轟然倒下,擋住了她唯一的生路,她吃痛地摔在地上,濃稠又嗆人的煙霧燻得她直咳嗽。
外頭福喜的聲音傳了進來。
“今日啟祥殿走水,太子妃不幸罹難,都記住了嗎?”
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她護著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試圖找一個出路,卻只成了一隻被困在火光中不住悲鳴的困獸。
她剛失去了舉案齊眉的丈夫,又在這場所謂的“意外”中,失去了尚在腹中的孩子。
“可是,”席書看著她垂下眼,有些自嘲地笑起來,“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我只是一屆粗人也不知道姑娘你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席書低聲道,“但只要是姑娘想做的,我就會去一一完成。”
“謝謝你,席叔。”
……
當夜傍晚戌時一刻,蕭子衿沒在客棧裡等到“沉淵樓”的人,倒是等來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驚慌失措的侍女小萍。
看到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蕭子衿心下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家小姐呢?”
小萍哭得直打嗝,眼淚汪汪的:“小姐她,她被人抓走了。”
蕭子衿眉頭一皺。
他的預感果然成了真。
在對方斷斷續續不甚清楚的敘述中,蕭子衿總算弄清楚了事情大概。
這兩個倒黴丫頭吃完飯後剛出門就撞上了白家的侍衛,白馨語剛為自己撞到人道完歉,仔細一看天都塌了,迅速地拽著丫鬟撒腿就跑。
白家侍衛本來還沒認出來,雖然霧氣比起早上已經淡了不少,但出了兩米開外還是人畜難分,直到白馨語嗷地抱頭一跑才反應了過來,一大幫子人頓時撒腿去追。
等兩人終於甩掉白家侍衛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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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問路,有個小哥說可以捎我們一程,”萍兒抽噎著說,“我們就上了他們的車。路上他和同伴總在說什麼寨腩渢子什麼大哥二哥,小姐聽著感覺他們不是普通人家,就偷偷和我說要找個機會跳車跑,我是跳下來了,可是小姐被他們抓回去了嗚嗚嗚嗚。人生地不熟的我也想不到怎麼辦,只能來找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