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放你走。”
季煜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嗎?”
季鈴:“即便是我說假的,那又如何?”
季煜吞了口口水,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落到這步田地,他不過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即便季鈴騙他,他也無可奈何。
就像他當初告訴年幼的季鈴,在藥谷,弱者是沒有任何選擇權利的。
“三個月前,一封落款是‘沉淵樓’的信被送到了我手裡,寫信的人應當已經觀察我許久了,他在信裡問我,真的甘心這麼一輩子都隱姓埋名,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嗎。”
“哦,”季鈴笑眯眯道,“五哥自然是不甘心的了,從前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怎麼肯呢,是吧?”
“沒有!”季煜連忙反駁,又在她帶著嘲諷的瞭然笑意中虛了半拍,“我沒有……”
“然後呢?”季鈴問。
“我問他是誰,他讓我不要多問,只說自己能幫我得到想要的東西,代價是——我得將妻子和兒子交到他們手裡。”
季鈴饒有興趣地問:“你沒答應?”
“這種條件我怎麼可能會答應!”季煜憤怒道,“那可是我妻子和孩子!”
季鈴看著他,帶笑的眼中逐漸冷了下來。
“你若是當年也能知道,那是你的弟弟和妹妹就好了,五哥。”
……
“五哥……”
季煜想起第一次見季鈴的時候,她就那麼怯怯地站在一群廚娘下人裡小心翼翼地喊他,身上是補了又補的衣服,還帶著嬰兒肥的臉灰撲撲的,全是從灶臺上蹭來的灰。而他穿著錦衣華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問侍從:“這就是那個婢女生的小賤種?”
侍從點了點頭:“是一對龍鳳胎。”
季煜於是衝著年幼的季鈴冷笑一聲:“下等人生的小畜生,怎麼有膽子叫我哥哥的?去,給我掌她嘴。”
小季鈴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茫然地被從一堆嬸嬸里拉了出去,還沒反應過來“啪”一個大嘴巴打得她腦子嗡嗡響。在第三個巴掌下來的時候,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幾個廚娘自小看著兄妹倆長大,於心不忍地別過了頭。
最後是被聽見妹妹哭聲的小季遠之攔下的。
他擋在季鈴身前,替她捱了這一頓打,臉頰腫了大半個月都沒消下去。
“對不起,阿鈴對不起。”季煜哽咽道。
“晚了,”季鈴漠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對不起的,五哥——你是怎麼同‘沉淵樓’聯絡的?對方的主子長什麼樣?”
“他們給了我一塊玉佩,告訴我若是我改主意了,就帶著這塊玉佩去江氏當鋪典當,留下地點,自會有人前來赴約聯絡。對方主子我也沒見過,但送信的蒙面人曾同我說‘我家姑娘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是多想想吧’。”
“我家姑娘?”季鈴點著下巴思索,“居然是個女子。”
“阿鈴,我就知道這麼多了,我已經把所有都告訴你了,”季煜哀求道,“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證永遠不會再讓你們兩兄妹看到我。”
“我還有孩子和妻子,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