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事?挑你的水去。再多管閒事我連你一起教訓。”
小蕭子衿自從進了藥谷之後日日當牛做馬,幹一些髒活累活來換取一些乾癟的糧食,也算是把前半生沒吃過的苦在幾月內都吃了一遍,又加上母親橫死,兄長暴亡,親眷死於鍘刀之下,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這會兒聽了這話當場怒火上頭,撲上去摁著季寧就將人往死裡打。
季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從欄杆上推了下去,剛後腦勺著地有些摔懵了迎面就又是一拳。
等他反應過來臉上奼紫嫣紅像是開了染坊,頓時怒不可遏地同蕭子衿打成了一團。
季鈴愣在旁邊,直到有隨從引著季巖過來了,她才趕緊上去抓住一石塊給季寧砸了個鮮血澆頭的蕭子衿,拉著他跑:“別打了別打了,來人了。”
等季巖過來,看到的就是自己二兒子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額頭還在往外滲血。
“谷主,”季岩心腹問他,“可要遣人去帶六皇子過來?”
“帶什麼?”季巖冷漠地瞥了自己的二兒子一眼,又饒有興趣地看了眼不遠處的草垛,示意僕從們將人抬下去治療,“同個黃毛小子起爭執都能被打成這樣,廢物。”
“下個月月例減半,等他醒了讓他去領家法。”
心腹對他的決定從不做懷疑,立即點頭稱是。
蕭子衿和季鈴躲在草垛裡,呼吸都不敢大聲,一直等到人都走了才爬出來拍去身上的草杆子。
“呸,畜生東西,真是心狠手辣。”
季鈴怯生生地看著他:“那個……那個……你頭上還有。”
蕭子衿伸手掃了下自己頭頂,嘩啦啦掉下來一堆的細茅草。
“謝了。”
季鈴搖了搖頭:“是我該說謝謝的。”
“你這丫頭新來的?下次遇到這種事情別害怕,抄起木杆子就去打他,能打死就往死裡打。”蕭子衿道。
若是讓季寧聽見這話,估計當場得嘔出一口血。
“我不行的。”季鈴懦弱地垂著眼。
“怎麼不行了?”蕭子衿反駁,“如果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兩次不行,那就三次,我有個堂妹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早摁著同齡的堂弟打了,誰也不敢欺負她。只是……”
只是陳家抄家的時候,方過了十一歲生辰的陳諾也被押上了刑場,成了鍘刀下的亡魂。
蕭子衿隱去這些不提,抬手拍了拍她的頭頂:“在這裡你得自己學會保護自己。”
季鈴弱弱一點頭:“我……我知道了。哥哥你叫什麼?”
“你就喚我阿楠哥哥吧。”
……
直到後面發現季鈴是季遠之的胞妹,蕭子衿才知道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季鈴其實已經十二了,長得矮純粹是因為常年的營養不良。
他一度覺得再讓對方叫“阿楠哥哥”怪怪的,但看著還沒自己下巴高的季鈴,又實在是想象不出她叫自己阿楠的場景,於是這個稱呼便一直延續了下來,直至八年後再度相逢。
當年矮小懦弱的少女如今抽條長個,雖然同蕭子衿和季遠之比還是矮了一個頭,但往街上姑娘堆裡一戳,倒也看起來剛剛好,不高也不矮。
在季鈴離蕭子衿只有不到半拳的時候,季遠之一把扯住了自己的妹妹強行把她摁了回去,表情非常溫柔:“阿鈴。”
季鈴衝自家哥哥翻了個白眼,理理自己的衣裙,嘟嘟囔囔:“小氣巴巴。”
“我同你說,阿楠哥哥,”她飛快地向蕭子衿告狀,“我早同哥哥說想來見你了,他非不讓,說我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別老是纏著嫂子,男女授受不親。”
“……”蕭子衿看了眼季遠之。
季遠之咬著後槽牙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