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奴不好拿,還是他去比較快。奴想著也沒幾步路,能出什麼岔子,就隨他去了。殿下你呀放寬心,等著便是了。”
水井離得不遠,沒幾步路,季遠之去的話確實是比這些宮女小丫頭們來得快並且方便的,沒什麼問題。
蕭子衿“哦”了一聲,確認了他沒被四哥找茬帶走弄死就行。
侍女們見他開始用膳了,就安靜了下來,手裡有活兒的自己去幹活兒了,只留了年紀最小的小侍女在。
在宮裡,伺候六殿下是個人人都喜歡的差事,蕭子衿不大愛使喚人,侍女們只要安靜地等他吃完再收拾了碗筷就好了。小侍女剛被調來沒多久,還有些不大習慣自己不用伺候人,無所事事又興致勃勃地蹲在地上看扛著糖塊兒搬家的蟻群。
黑色的螞蟻吭哧吭哧地排成一條長長的黑線,還頗為有序。
小侍女正託著腮看得入迷,就聽門口傳來了阿春姐姐的叫聲。
“呀!小季你這是怎麼了?!”
季遠之懷裡是空空的水桶,身上是溼漉漉的衣服,鸛骨兩側還帶著清晰又明顯的拳頭印記,耳側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劃傷了,鮮血正順著下顎線一路沒入了衣領中,看著非常嚇人。
似乎直到這會兒季遠之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模樣,在蕭子衿打量的視線中狼狽又難堪地別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蕭子衿抱著手臂倚在門框上,擰起了眉,聽不出火氣:“怎麼弄的?”
“……回來路上不小心跌池子裡了。”季遠之垂下眼,低聲道。
蕭子衿冷笑了聲:“本殿下臉上是寫了傻子兩個字?”
他上前兩步抬手一捏季遠之帶著清晰拳頭印的臉頰肉,季遠之躲閃不及,本就火辣辣的地方又被人碰了下,立即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氣,又很快咬著下唇忍住了。
“這是能自個兒摔出來的?怎麼,你摔人家手上了?”蕭子衿哼了一聲,語氣不善,“還挺會摔啊。”
季遠之聽出他話裡的火氣,閉嘴像個木頭樁子似的站著,不吭聲了。
阿春忙上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殿下你別急著發火,讓奴先帶小季去換身衣裳再罵也不遲。這一冷一熱的,身上又都是水,可別感了風寒。”
蕭子衿冷冷睨季遠之:“——等本殿下回來別讓我看到你還穿著這件。”
這句警告說給誰的簡直不言而喻,阿春牙疼似的嘖了一下,心說殿下這張嘴也真是的,便是好意也能被說成壞心,
本來就有些憋屈的季遠之聽他這說話語氣,一時生出了些怨懟。
要不是當日他推了蕭瑾言下水,報復心極強的蕭瑾言怎麼會一直記恨著他?
被推落下水像條落水狗的是他,又不是他六殿下,他發什麼脾氣?
有一瞬間季遠之甚至想把這些都說出口,只是思及自己的身份,他還是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侍女阿春伺候了蕭子衿那麼多年,早摸透了自家殿下的性子,伸手試圖去拉住蕭子衿:“殿下!您可別……”
然而蕭子衿動作比她更快,一甩衣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只留下阿春在原地急得直跺腳,伸手一推另一個伺候的侍女:“雪兒,你快帶幾個人跟上!別讓殿下闖禍了!”
叫雪兒的侍女一點頭,連忙示意幾個年紀稍長些的侍女跟自己一塊兒去,五個人提著裙襬一疊聲地喊著“殿下”追在蕭子衿後頭。
“殿下怎麼還是這個性子。”
阿春抿著唇憂慮地鎖著眉,怎麼都放不下心。>>
這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幾個月前蕭子衿就曾因為自己宮裡的一個侍女同三殿下大鬧了一場,給人家門牙摔斷了一顆,導致三殿下至今一開口說話就往外噗噗漏風,平日裡見著蕭子衿也是能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