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京吧,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同小皇帝報告完後我得北上一趟。”
“你——”他看向季遠之,有些猶豫,“到時候是在鄢都等我回來還是同我一道?”
季遠之笑意淺淺:“自然是你在哪,我就在哪。”
……
熱鬧又喧囂的助威聲裡,別院顯得格外清冷。
好在文綺並不大在意這些,她天性喜靜,比起外頭的吵鬧還是更愛自己一個人待著,也更好想些事情。
席書跟在她旁邊,看她坐在小院的石凳上自己同自己下棋,雖然除了棋盤上越來越擠之外並沒看出什麼其他的。
“姑娘,”他實在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十三部落真的會去偷嗎?”
文綺落下黑子,又拿著白子長考,過了一會兒才回他:“會的。”
“可那是提瓦·卓也……同六殿下是舊相識。”
文綺又落下一子,放在膝蓋上的左手中指輕輕叩擊著大腿,那是一個她在思考的下意識動作,正當席書以為她也不大肯定的時候就見她又落下了一子,這才回他:“那也會的。十三部落又不知道東西是假,數百噸的火器,他們會安心就這麼放在元國朝廷手裡?”
“但如今朝中畢竟是六殿下掌權,他同六殿下是舊相識,應當知道六殿下並無兵犯十三部落之心,東西哪怕落在六殿下手裡也無甚大礙吧……”說到最後,席書自己也不大確定起來。
文綺輕笑一聲,“啪啪”落下兩子,頗為耐心。
“父子、手足都尚不可示以弱點,”她笑道,“更何況他們只是結拜兄弟呢。”
席書想起昔日的太子蕭子規和武帝,又想起如今的葉舟和葉淨,終於不再說話。
他知道文綺說的其實沒錯,沒多少人會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弱點示於人前。
更何況此事關乎到十三部落的所有百姓。
就算對方願意賭,也不可能拿十三部落的所有百姓去賭。
從始至終,文綺擺在卓也面前的路只有一條,他無法選擇,也無法回頭。
【作者有話說】
沒有新角色,卓也這個名字不用記……他有中原名字……
當夜,萬籟俱寂。
提著燈籠的更夫打著更鼓走街串巷,餘光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街角眨眼就躥了過去。
更夫凝眸去看卻什麼也沒看到,納悶地自言自語:“野貓嗎?”
只隔著一個轉角的紅磚牆上,兩道人影貼牆而立屏息凝神,等他走遠了才又重新躍上房簷,靈活地穿過鱗次櫛比高低錯落的屋頂,無聲無息地來到了蕭子衿落腳的客棧屋頂。
“你在外面等。”其中一個瘦削略顯矮小的蒙著面的黑衣人道。
另一個體格壯碩的點了點頭,打了個好的手勢。
黑衣人用腳尖勾住屋簷的飛簷處,倒掛金鉤地攀住三樓視窗,袖間一根細細的冷白色東西靈巧地探入窗內,輕輕一勾,緊閉的窗戶就倏然發出“咔噠”的聲響。
——開了。
他鬆口氣,用極輕極緩的速度將窗戶弄開差不多能容一人的縫隙,隨即滑溜地鑽了進去。
屋裡人早已睡下,桌上的燈盞冷了許久。
黑衣人墊著腳尖,就黑四處摸索,在摸到放於床下的木盒時眼前一亮。
他迅速拿著木盒抽回手,剛轉身欲走,下一瞬,三根淬了毒的銀針刷一下朝著他的脖頸、心臟和臍下三寸致命要害破空而來。
黑暗中,坐在床側身著裡衣的季遠之眯起眼,有些意外:“竟然是你。”>/>
他剛說完,對方腳下一動把木盒夾在腋下就要奪窗而走,季遠之掌風迅速掃過。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