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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中整個溶洞都晃動起來,碎石飛濺而出,噼裡啪啦落雨似的砸在了季遠之的背上。
蕭子衿耳畔就是他吃痛的悶哼。
有溫熱的東西落在了他的後頸上。
是血。
【作者有話說】
沒死!沒死!沒死!
不受點傷,怎麼合理地吃肉肉……
平常動手動腳,會被有機率惱羞成怒的受打死的(bhi)
蕭:畢竟我覺得我才是上面那個。
季:臍橙也算上面。
蕭某家暴g
大半個江陵都在這一聲驚天巨響中一震。
襁褓之中熟睡的嬰孩兒被嚇一跳,哇哇大哭起來,婦女匆匆抱起孩子低哼著小調哄睡,丈夫披衣穿鞋出門檢視情況。
不少人家都亮起了燈。
靠近屏山的村莊門口擠滿了夜半爬起來的青年,翹首望向屏山方向竊竊私語著。
眾目睽睽之下,山體又是一聲轟然巨響,頂部落石落雨似的滾落入江河,濺起高高的水花。
不知是誰問了句:“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拄著柺杖頭髮花白的老人沙啞著聲音顫巍巍道:“是山神,山神發怒了。”
擠在人群裡的江家侍衛不知所措:“少爺這咋辦?”
江海平稍一抬下巴:“還咋辦,去挖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蕭子衿只能聽見身後傳來的急促呼吸聲。
“遠之?季遠之?”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聲音在發顫,腦子一片空白。
他曾失去親眷手足,後來又失去故友舊交,人生倉促幾十載他好像一直在失去。
自從殺了季巖登上藥谷谷主的位子後,季遠之鮮少會讓自己這麼狼狽,然而他唇角卻勾了起來,伸手撫過蕭子衿的側臉,沒力氣了卻還在笑:“真好。”
真好,他永遠都不可能再甩開自己。
哪怕有朝一日他發現自己早已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季遠之,也只能捏著鼻子忍氣吞聲地陪著他一輩子。
誰讓他是蕭子衿呢。
“遠之別睡,這麼大的動靜江陵官府不可能不派人來檢視,你撐住別睡。”
季遠之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身上,聲音有些小下去:“我看了你好久,阿楠,可你從不回頭。”
“所以……”
所以我只能追上來,殺了所有擋路的人,才能讓你看見我。
季遠之記得那年蕭子衿離開藥谷後,季巖不用猜都知道是他放走的人。他被人帶到了季巖面前,跪在季巖腳下大氣都不敢喘。
季巖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唇角帶著興味盎然的笑意新奇道:“這麼多年,你倒是第一次忤逆我。少年心動?”
季巖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看他吃痛地試圖收回手,目光憐憫又嘲諷:“可你只是個自己都保不住的廢物而已。”
……
“這裡!這邊有人!”
外面驟然傳來幾聲喊叫,伴隨著急匆匆的腳步聲。
來幫忙的百姓們合力搬開了壓在上頭只給蕭子衿兩人留了個縫隙的大石塊兒,有月光灑了進來。
江海平踩在石塊兒上,手拿摺扇,言笑晏晏:“在下來得可還及時?”
在江海平的指使下,季遠之被江家侍衛七手八腳地抬了下去。侍衛們看看身上帶血格外狼狽的蕭子衿,在他沉沉的臉色中躊躇著不敢勸他先去看看大夫。
江海平搖搖扇子:“王爺不先去看看自己有無大礙?”
蕭子衿抬手一擦從額角傷口處淌到鼻側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