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主不想……擔一擔那從龍之功嗎?”
劉家家主早因為蕭子衿眼裡容不下沙子擔驚受怕了許久,聽她那麼一說猶豫了沒多久就心動了。
一切都在她的計劃裡,連邱瑩如今知道劉寧宇的小動作一事也是她派了樓裡的人,以極為“偶然”的方式暗示的。
唯獨那個季遠之。
文綺眯起眼,紅唇抿住,捏著書頁的手不耐煩地一用力,就聽見書頁“刺拉”一響,被她撕裂了。
“我記得季亭還在樓裡吧?”
那個藥谷九公子,她當時只是偶然遇到對方被季遠之的人追殺起了玩心收留了一下,倒沒想到今日居然有需要他派上用場的時候。
她索性將被裂了一半的那頁紙整個撕了下來,團巴團巴丟到了旁邊的紙簍裡,輕飄飄道:“就讓他去鄢都吧。”
“物盡其用。”
席書猶豫道:“可他去了,季遠之不會放過他的吧。”
他幫文綺做事,自然知道這幾年不少的朝中秘辛,也清楚如今的季遠之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瘋子,除了蕭子衿誰的賬都不買。
文綺側頭迷茫:“所以呢?那不也是他舊日留下的孽債嗎?”
繡有“周氏酒鋪”四字的旗子在風中飄揚,半掩的門扉中偶有私語聲傳出。趿拉著小拇指處破了個洞的草鞋的老人左搖右晃著走到酒鋪門口,推開門時還“嗝”地打了個濃香撲鼻的酒嗝。
隔壁豬肉攤的攤主熟稔地同他打招呼:“這不是酒痴子嗎?又來同秀娘討酒?他家現在剛來了客人,怕是沒空打發你嘍。”
豬肉攤攤主和周尋當鄰居挺久,常見老頭來討酒喝,也多少聽街坊鄰居說過點他早年的事情——他早年家中也是有些錢財的,算得上高門大戶的小少爺,只是後來家道中落,又沒什麼一技之長,就一直住著破廟睡著大街,靠著要飯勉強過日子。
攤主也是個熱心腸,一開始就同秀娘說這老頭混不吝厚臉皮,說著賒賬其實不會給一點錢的,讓她別搭理。秀娘聽罷只是笑笑,也不反駁,照樣人來了就替他打壺酒,酒錢一直賒著,偶爾讓他帶些吃不完的家常菜回去。
一來二去的,豬肉攤攤主也同這臭名昭著的酒痴子混了個臉熟,能說上幾句話。
老人摘下腰間的酒葫蘆晃盪兩下,裡面空空如也,只有剩下的酒漬的微響,他笑聲爽朗豪邁:“不要緊不要緊,我就耽擱周小子他們兩夫妻一會會兒。”
秀娘聞聲半掀開內室遮擋的簾子,在圍裙上擦著手,剛忙完的樣子:“誰呀?”
“是繆叔啊,快進來吧。”
她將人迎進內室,接了對方手裡的酒葫蘆就去給他倒酒。
“巧了,繆叔你來得可真是時候。”紅木做的四方桌旁,周尋坐著輪椅,膝蓋上蓋著一層薄毯,挪動位置給老者讓了個地兒出來,向蕭子衿江海平介紹道,“這位是繆叔,江陵百事通,秦二公子還是直接問他吧。”
蕭子衿不動聲色地抬眸打量對方,腳步聲略重,不像是練家子,除了身上的衣服格外破舊邋遢外倒一時看不出有什麼非同尋常的地方,只要一進人群就鮮少會有人能注意到他,哪怕偶然路邊遇到,也只會當他是個年齡稍大的路邊乞丐。
在蕭子衿打量他的同時老者也在打量他和江海平,他匆匆掃完兩人一眼後就收回了目光,哈哈一笑:“周小子你可太抬舉我了。也就是到處溜達聽到的閒話多了些。”
他拿起周尋面前的酒碗朝蕭子衿抬手一敬:“這就是靜王爺吧?久聞大名。”
蕭子衿愕然,摸不清他怎麼知道自己的,第一反應便是看向了周尋。
周尋一聳肩:“我沒和繆叔說過委託人是誰。”
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