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卻一直豎著,聽完小聲同方詩確認:“真的???”
方詩尷尬地撓頭:“這不是他們不經打嘛……”
邱瑩默默後退了一步:“郡主實乃女中豪傑,邱瑩自愧不如。”
蕭子衿被倆活寶弄得無語,叮囑了邱瑩一句讓她把事情安排下去就和季遠之一同打著傘走了。
腳下的雪層有半個手掌的厚度,一腳踩下去鬆鬆軟軟。
兩人身量都不小,共打一把傘就顯得傘面下格外擁擠。
季遠之左手半摟住蕭子衿,手掌虛虛蓋在了他的左肩上,防止他左肩被打溼。
“雲清呢?”蕭子衿問。
【作者有話說】
方郡主(不可置信臉):不是,大家都掏鳥窩拎瓦片,憑啥他蕭子衿有老婆????
季(溫柔賢惠臉)端正坐
蕭(捂著腰)
雲清如今自然被安置在了屋裡,由季鈴在旁看護。
他被季鈴封了身上五大穴,又以金針疏脈,這會兒還在屋裡昏睡著,少說也得個把時辰才能轉醒。
“雲公子急血攻心,如今已被阿鈴處理好了,現在還在屋裡昏睡。”季遠之溫溫柔柔回答,握著傘柄的手不經意一動,露出手腕處猙獰的淤青。
蕭子衿一時間忘了自己本想說什麼,只看著他的手,心裡不是滋味:“雲清傷的?”
季遠之手腕下傾,用衣袖蓋住了淤青:“不礙事,過兩日便好。”
蕭子衿喉間像被堵住,半晌說不出話,原先的諸多心事都變成了他手上的那道淤青和小臂上的一道傷口。
他突然覺得愧疚。
幼年時因他之故季遠之在宮中多受其他皇子的責難,如今十多年過去,又因他的緣故不得不捲入兩國戰事。他是清楚的,若非為了他,季遠之必然只會對江河日下的元國皇室冷眼旁觀,別說施以援手了,能不落井下石都算是不錯。
只是到底為了他,一再委曲求全,步步退讓。
蕭子衿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著他的手背:“遠之,對不住。”
他早已習慣了揹負著諸多目光前行,偶爾就忘了身後還有一人一直在陪他。
季遠之低聲問:“殿下便只有這三個字嗎?”
他原本空懸於蕭子衿左肩的手輕輕搭了上去,並不重,卻讓蕭子衿整個人一僵。
自來了西北後,戰事頻發,又加上朝不保夕,兩人再無任何肌膚之親。哪怕是同床共枕,多數時候也睡不到天亮,一聽見號角聲就得匆匆爬起,披甲上前線。
季遠之亦知曉他疲憊,並不越矩,兩人最親密的接觸也不過是夜晚相擁而眠,時間一長,倒讓蕭子衿時常忘了兩人早已有過肌膚之親的事實。
直到如今從他略帶暗示的動作裡,那一夜的記憶死灰復燃——他記得對方四處點火遊弋、帶著曖昧暖意的指尖,也記得散落的凌亂衣物和自己攥著衣物卻被十指相扣住的手,更記得對方摟著他,用幾乎貫穿的力道讓兩人融為一體。
他咬著牙,卻被強行逼出了眼淚,受制於人的恐懼感混雜著自然而然的快意,讓他不住喘息,哭泣。
朝堂上說一不二的靜王,西北三州令行禁止的總帥,入了臥房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覺察出他的僵硬,季遠之垂下眼,聲音低下去:“殿下不必為難。”
“不,不是為難。”蕭子衿一咬牙,“只是如今不是好時機。”
一句話說完,蕭子衿耳根都紅透了,手腳僵硬,只面上強作鎮定,
但凡他這會兒稍一扭頭都能看到身側的季遠之唇角幾乎遮掩不住的、計謀得逞的笑意。
小半個時辰前,裡間臥房。
季鈴掐住了自己哥哥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