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起來的先帝臨終前曾握著他的手,艱難地和他說:“朕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了你,福喜。”
“阿楠恨朕,他早晚有一天會重翻陳家舊案,你別讓他……別讓他毀了朕的一世英名。”
福喜深深撥出口氣,語重心長地提醒蕭子衿:“王爺,西北軍正忙於戰火,有些事兒您就退一步吧。”
“您如今位高權重,何必摻和到以前的渾水裡頭?”
“過去的便讓他過去吧。”
蕭子衿沒忍住冷笑出聲:“公公好氣度。只是公公還記得陳家一共多少口人嗎?”
“七百二十八口。”蕭子衿盯著他,目光冷下來,“連同府中伺候的下人和其父母子嗣,均無一活口。”
“本王一力撐起西北三州,靠的也不是北境方家。三大世家?他們算什麼東西?”
蕭子衿起身一拂袖,不等福喜再勸就喚了趙嶺進來。
“送客。”
趙嶺快步走進來對著福喜一攤手示意:“時辰不早,我家王爺也得去上早朝了,公公還是先請吧。”
福喜還想說兩句,蕭子衿已經徑直離開了,等他出來靜王府的車架已經前往了皇宮,只遠遠留下一個小黑點。
跟著他的小太監小聲問:“大公公,如今可怎麼辦?”
福喜橫他一眼:“還能如何?當然是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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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早朝前,福喜將蕭子衿的回覆稟告給了安慶帝,一番話聽得安慶帝臉色發黑,直到去上早朝的時候都沒緩過來。
粗壯的蟠龍柱旁,穿著親王的朝服蕭子衿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只在蕭俞出來時敷衍地掀眼皮丟過去一瞥。
明明站在下方的是他,蕭俞卻下意識嚥了口口水。
跟在他身後的福喜連忙低低咳嗽了下,左手抵住他的後腰,示意他別停。
文臣武將分別站成了兩排,中間空著一條過道,涇渭分明。
左側武將首位的蕭子衿還沒出聲,站在右排隊伍首位的彭聞倒率先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一要事當稟!”
他甚至不用張嘴,蕭子衿都知道他這會兒要拉哪門子的屎了。
“王爺……”站在蕭子衿身後的餘溫書暗暗戳了他後背一下,低聲問,“當真不要緊?”
蕭子衿側首注視著跪在地上的彭聞,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早朝前皇城守軍的調動動靜自然沒逃出他的眼睛,不光是他,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意識到了些什麼,整個早朝不同往日那般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反而格外安靜。
若是其他人,蕭子衿會懷疑對方是來打探情報的,可問的人是餘溫書。
餘溫書是餘將軍的小兒子,性格卻不肖其父圓滑世故,可以說是敢愛敢恨,連政治立場都格外鮮明,自他回來後沒少替他做事,在朝中算是眾人皆知的靜王黨,同他的私交也不錯。
“不要緊,”蕭子衿收回目光,並不在意,“本王已有安排。”
餘溫書這才放了心。
“昨日夜半,靜王私闖彭家帶走正囚於彭家的一朝廷欽犯,”彭聞將頭叩在地上,擲地有聲,“甚至為此對臣年邁老母大打出手!臣敢問,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天子腳下,王爺未免也太肆無忌憚了,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裡嗎?!”
話音一落,不少其他大臣用餘光小心偷瞧蕭子衿,同時低低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