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載似乎陷入了回憶中,久久沉默不語。
瑾清雪依舊在亭中盤坐著,她知道雲千載是刻意避開她找江淮安談話的。
江淮安也沒有打擾,靜靜的等候著,腦海中思考著。
不知過了多久,雲千載開口道:“你們兩個能透過石碑的考驗確實很不錯,那石碑也算是我生前的一種法器。”
江淮安微微行禮,問道:“雲前輩,您一直說生前,現在的您不是您麼?”
雲千載搖搖頭無奈一笑:“任何人都有壽終正寢的一天,即便是我也不例外。”
“他臨死前有些心願未了,最大的就是這方世界裡的異類魔並沒有除盡。”
“他並沒有讓我去做什麼,自那之後我便屠盡所遇到的所有異類魔,可奈何最後還是沒能達到劍道之巔,遺憾而終,這不過是一些殘識罷了,為了自身傳承不滅所留。”
“異類魔?!”
這陌生的詞彙即便是江淮安也是第一次聽說。
“哦?這世界已經這般穩定了麼,的確,自從他發動那場戰爭之後,異類魔確實少了很多。”
雲千載看著江淮安疑惑的表情微微有些錯愕,旋即若有所思的說道。
“小傢伙,你很幸運,放在我們那個時候可沒有這般太平,那時候的異類魔幾乎佔據了一半的大陸,即使在那種巨大的危難之中,人族依然出現了眾多站在絕巔的強者,最後那些強者被我的對手,也就是發動大戰的他所統一,才有如今穩定的大陸。”
江淮安內心震撼的無以復加,星辰殿的那位竟有如此傳奇的經歷!
好幾次有些不屬於他的記憶中,就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似人非人,似物非物,渾身散發著令人不安且厭惡的氣息,難道那就是雲千載口中所說的異類魔麼。
“敢問前輩,那位絕巔劍修究竟名誰?”
為什麼雲千載始終不肯給他一個稱呼?
雲千載嘆了口氣:“即便如今你和他有聯絡,但你也要明白,就憑你現在的實力,知道的太多對你並沒有好處,他的種種往事放眼現在也是禁忌般的存在,也就是我敢說一些了,他即便不在這方大陸也會牽扯出諸多因果,我勸你以後也少用那石符的力量,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雲千載唯恐天下不亂繼續說道:“如今的你所在的境界並不會擔心什麼,因為遇到的人可能都沒聽說過這些,但有朝一日你強大起來逐漸引起了一些老怪物和大能的注意之時,就是你危難之日。”
江淮安神色凝重,他深知雲千載所言非虛。
“行了,不必再多言了,日後有何造化就看你自己了。”
雲千載不再多說,轉身朝小亭走去,瑾清雪依舊在思考面前的棋盤,他輕聲呼喚道:“小姑娘,可有解法?”
江淮安這才注意到,那是一盤殘棋,看樣子是獨屬於雲千載自己的愛好。
瑾清雪朱唇微啟:“此棋有解。”
“哦?說來看看?”雲千載饒有興趣的說道。
瑾清雪伸出纖纖玉指,輕輕點在棋盤一處,緩聲說道:“前輩請看,若此處落子,可盤活此局,黑棋雖勢大,但白棋可藉此點,以四兩撥千斤之法,逐步扭轉局勢,先斷其一路鋒芒,再誘敵深入,於此處設伏,必能反敗為勝。”
雲千載微微眯起眼睛,凝視著棋盤上瑾清雪所指之處,片刻後,哈哈大笑起來:“小姑娘果然聰慧過人,此局是我雲遊四海之時偶遇一位痴迷下棋之人所出,當時我鑽研許久,竟未想到這一解法,直到後來才融會貫通,看來,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嘍,你很不錯。”
“罷了,我一個殘魂也不再多留你們二位了。”
“我此生鑽研劍道堪稱痴狂,小姑娘,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