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醒過來了,能吃能喝,就是不認得人,不記得事,成了一個傻子。”
毗藍夫人輕輕地掉下兩滴眼淚。
戈易靈禁不住追問道:“回到牛家大院,我爹走了以後,你又可以稱心了?”
牛西澤尷尬地搖搖頭說道:“事情往往是不可預料的,就如同在廬山五老峰下一般,如果沒有你爹出面,情形早就解決了,偏偏你爹在那個節骨眼上露面,好像是鬼使神差一般。
回到牛家大院,你爹離開了,這一切似乎又可讓我如願了,可是情形並非如此。”
“又怎麼啦?”戈易靈追問了一句。
“牛奇的夫人已經不在牛家大院了。”
“啊!”戈易靈驚撥出聲,眼睛自然移到毗藍夫人身上。
毗藍夫人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是那年的八月中秋之前,離開了牛家大院。”
戈易靈不解,但是義不敢冒然多問。只是喃喃地說著:“可是……可是……”
毗藍夫人柔聲地說道:“你問吧!有什麼疑問,儘管說出來,不要有所顧忌!”
戈易靈囁嚅地問道:“夫人!你……原來根本不會武功的,這樣的離開,為了什麼?再說,那時還有……還有……”
她伸手抓住牛秀姑的手。
毗藍夫人點點頭,直截了當地說道:“那時候秀姑才兩歲。”
“可是……可是……夫人!你為什麼要離開呢?當然,你一定有原因的,我們卻不敢亂猜。”
毗藍夫人平靜地說道:“你們不猜,我會告訴的,現在讓他先說,到了牛家大院以後的事。”
牛西澤嘆了一口氣。
“已經褻瀆了,索性就讓我冒犯到底吧!牛奇夫人的離去,而且沒有帶走兩歲的小秀姑,是使人十分意外的。這對我來說,失望到了極點。”他停頓了一下。
“說下去!”
“按說回到牛家大院,牛奇成了呆傻之人,牛家大院等於掌握在我的手心之中,但是,沒有了牛奇夫人,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戈易靈一直注意著牛西澤的表情,他說的應該是真話,像毗藍夫人這樣的女人,是任何男人所夢寐以求的。
“開始的時候,我說有兩個願望,如果讓我從中只能選擇一個,我會毫不思考地放棄牛家大院。如今牛奇的夫人走了,我對牛家大院還有什麼興趣?”
戈易靈望了一望毗藍夫人、說道:“於是你遷怒到牛奇身上?”
牛西澤搖搖頭:“像牛奇這樣腦部受傷的人,也沒有什麼可遷怒的了,讓他活著會比死去更痛苦。”
“你好狠!”
“我不以為如此,我把他安置在牛家大院一處最僻靜的後跨院,派兩個人照管他的衣食,對牛家大院來說,等於沒有了牛奇這個人。”
毗藍夫人突然微微一皺眉,對冷月一使眼色。
冷月不愧是最心腹的侍女,立即一墊腳,人從窗戶破窗而出,疾如勁箭,人一落身到窗外,沖天拔起,上得房去。
只見一條人影,兔起鵑落,流星趕月,早已賓士在二十丈開外,一身黑色衣服,雖然是在大白天,根本也看不清楚來人的年齡、身法……
冷月躍身下房,滿臉慚愧之色。
“回夫人的話……”
“與你沒關係,來人功力很高,如果不是方才他腳下一個失神,我也沒有能夠發現,大白天裡,能藏身屋上偷聽,功力膽識,都是高人一等,可惜,我們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毗藍夫人沒有看牛西澤,只是冷冷地說:“繼續說下去!”
牛西澤似乎也在對方才的人何種身分,煞費思量。此刻一驚而覺,繼續說道:“但是,我把一股怨氣出在兩歲的牛秀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