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衛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隨時可能倒下。而水榭不在,身為副統領的唐善策,更是連一刻都沒有休息過,三天的不眠不休讓此時的他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遠處的陰影依然是陰影,只是比三天前顯得愈發真實起來。看起來並不遠的距離,唐善策帶著三千輕騎衛足足走了三天還沒到,遠處的聖山就像是個遠古巨獸,張著它的血盆大口,等著這疲憊不堪的黑甲騎兵逐漸走近。
自古以來,草原聖山在沁河草原上擁有無可比擬的號召力,傳說聖神便是居住與聖山之上,百萬牧民們皆是信奉草原聖神,保佑沁河草原風調雨順,水草豐美。事實上,沁河草原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地方,當然,如果沒有戰爭的話。
可是,沁河草原是蒙羅征戰中原的必經之地。每到戰時,草原上的牧民們便會集體匯聚到聖山的範圍內,因為聖山在每次戰爭中皆是保持著中立,不偏袒任何一方,也沒有任何一方膽敢欺負到聖山的頭上。
因為,這個名列純武大陸七大武學聖地之一的草原聖山,實在……太強大了。
若是聖神一聲號令,百萬牧民翻身上馬,人人皆兵,無論是蒙羅,還是中原,都不敢輕易觸碰聖山的底線,誰也沒有把握能夠承受住草原聖山的怒火。
因此,兩國曆朝歷代征戰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支軍隊膽敢靠近地圖上的那一片陰影。
也正因為如此,越是靠近那片巨大的陰影,唐善策的心中越是無比忐忑,他不知道,自己帶著這三千名全副武裝的騎兵靠近聖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但是,為了甩脫背後追擊自己的蒙羅鐵甲營,為了給自己這年輕的輕騎衛爭取休整的時間,唐善策也只有聽從水榭的計策,賭一把了。至於那後果,先不去管它了。
…………
“根本不會有什麼後果。”水榭望著天際盡頭那龐大的陰影,淡淡笑道:“草原聖山的笞天長鞭在我手中的訊息都透露出去這麼久了,也不見聖山作何反應,對我肯定存了利用的心思,我此時若是打上門去,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水榭摸了摸鼻子,微微苦澀地笑道:“況且,我這次本就是抱著和平的願望來的。”
“少臭屁了你。”王維東一揮馬鞭,鄙夷地看著水榭:“你去聖山的目的才不會那麼單純,再說,你把笞天九鞭傳給了五千輕騎衛,我反而覺得草原聖山會派人剝了你的皮。”
“唉,好自為之吧!”王維東雙臂枕在腦後,顯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水榭渾不在意,只是拿起長鞭,對著王維東的馬屁股狠狠一鞭子下去,頓時馬兒吃痛受驚,撒蹄狂奔起來,本來優哉遊哉的王維東直接被掀了一個跟頭,重重跌在草地上。
“哈哈,走嘍!”水榭見此,和簡凡尹飛一起,也不管在地上呲牙咧嘴的王維東,直接快馬加鞭,馳騁在這片綠色寬廣的草原上,快意而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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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到了。”唐善策輕輕道了一句,看著不遠處山坡上連綿成片的草原帳篷,看著那望不到頭的成片牛羊,看著那高聳入雲、無法窮頂的草原聖山,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看著腳下的無邊綠野,他不由得一陣恍惚,竟然有一種想要長居於此的衝動。
“只是,到了這裡,真的就安全了嗎?”
可是現實不允許唐善策做太多感慨,身後的三千黑甲奇兵早已經疲憊不堪,在馬上顛簸地東倒西歪,若不是他們憑藉內心那對命令的強大服從力在支撐,恐怕早已倒下一大半了。
此時,唐善策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看著遠處一隊白衣人越行越近,他的心中莫名忐忑起來,握著劍柄的手心已經沁出了不少汗水。
“聖山範圍內,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