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此話何意?”
荀子摸不清楚嬴慎到底是在詐自己。
還是真的清楚,張良在暗地裡做的事。
“陰陽家奉命阻擊回援墨家機關城的人時,遇到了兩個高手。”
嬴慎有證據嗎,當然沒有。
但很多事,只要知道一些細節,其實還是很容易推敲的。
“一個是道家人宗逍遙子,另一個……”
嬴慎看著荀子沒有絲毫變化的表情,不由得感慨又是一個戲精。
但自己今天必須跟荀子說清楚才行。
“據跟他交手的大司命所言,所用武功路數,隱約有儒家的路子。”
荀子沒有說話,嬴慎如果有證據的話,早就抓人了。
這說到底不過是嬴慎的猜測罷了。
可嬴慎接下來的話,還是讓荀子心中一驚。
“嬴慎雖然沒有證據,但只要嬴慎覺得他是,總有辦法讓他是。”
“公子何故如此警惕子房?”
荀子有些看不懂嬴慎的想法,明明可以放過墨家除燕丹外的眾人。
為何只是對張良有所懷疑,就要至他於死地。
明明兩人之前並沒有交集。
嬴慎會想殺張良,是因為怕。
嬴慎可以不畏懼以項羽為模型的少羽。
但無法忽視張良這樣的千古謀士。
包括范增。
但范增至少歷史告訴了嬴慎該如何對付,可張良沒有。
張良是歷史謀士中,為數不多能夠功成身退的人。
“墨家除燕丹外,皆非六國舊有貴族。所求者不過理想,生存二字。”
這也是嬴慎願意放過他們的原因。
“但張良,不單乃是前韓國貴族,更是有著謀人、謀己、謀天下的本事。”
嬴慎第一次在荀子面前露出殺意,朝著荀子說道:
“這樣的人,對我大秦有如此深的敵意,嬴慎可是寢食難安。”
“公子高看子房了。”荀子不知道為什麼嬴慎對張良有這麼高的看法。
但從嬴慎的臉上,荀子很清楚,嬴慎對張良已經起了必殺之心。
不為所用就死,而且是用對大秦的人來說,合情合理辦法讓他去死。
“公子可知,子房有何志向?”
知道嬴慎是看在自己的面子。
以及不想跟儒家交惡,或者說是不想讓儒家被嬴政所滅的基礎上。
才對張良容忍至此,但也到此為止了。
荀子知道自己如果想給張良留有一線生機,就必須讓嬴慎覺得。
張良有為他所用的可能。
“荀夫子請講。”嬴慎之所以選擇跟荀子開誠佈公的交流。
是希望能得到收服張良的辦法。
自己身邊要是有這麼一個謀士,自己也不用死那麼多腦細胞了。
雖說張良在秦時還沒有謀劃刺殺始皇帝的事。
看上去好像還有迴轉的餘地。
但以他未來上躥下跳,到處串聯反秦勢力的聯合的行為來看。
他對大秦實在沒什麼好感。
嬴慎實在沒有想到有什麼辦法可以收服他。
但若說秦時有一個人能幫自己想到辦法,那一定是荀子了。
這個張良的師叔。
能夠歷史留名的人精,張良比起他來說,還是嫩了點。
“說起來,他所立下的志向,與我的徒弟有些關係。”
荀子沒有直說,反而提起了另外一個人。
“韓非?”
嬴慎眉頭一皺,荀子雖然有兩個弟子,但李斯他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