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慎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混混能聽到。
圍觀的眾人只瞧見混混突然臉色大變,有些不明所以。
嬴慎沒有再理會他,朝著站在人群最後的張良喊道:“張良先生,可在?慎有事請教。”
張良原本在嬴慎一出現,便想跟帶著天明跟少羽離去。
畢竟,嬴慎既然在此,那麼陰陽家安排在嬴慎身邊,負責保護監視他的少司命,自然很快也會出現。
雖然少司命也沒有見過這兩位,但以陰陽家寧殺錯不放過的性子。
哪怕天明跟少羽穿著儒家服侍時,打扮齊整的時候與之前大有不同。
少司命也必然不會輕易忽視這兩人,最起碼也會彙報上去,到時可就麻煩了。
可張良最終沒有直接離去。
雖然雙方沒有語言交流,但張良在嬴慎出現將腳踩在混混臉上,準備離去不再觀看這場鬧劇時。
張良與嬴慎對視了一眼,咋嬴慎眼神的暗示下,張良看到了嬴慎暗地裡給自己打的手勢。
左手平放在劍柄上。
擺出類似“t”的樣子。
那並不是要出劍的動作,也不是在示意讓自己趕緊走。
是讓自己停下的暗號?
張良不清楚,但直覺上,張良覺得很像。
這是嬴慎的意思嗎?自己又是否該相信嬴慎呢?
少司命必然很快就會趕來,此時不走,稍後未必能輕易離去了。
張良既擔心會錯意,也擔心這是嬴慎的陷阱。
但權衡利弊,張良最終還是沒有徑直帶著少羽天明離去。
一是因為,嬴慎對付徐福的計劃中,墨家的力量不可或缺。
天明如今正是墨家首領,嬴慎只要是真心想對付徐福,必然不會讓天明在此刻出事。
二是因為張良也想趁此時機,看看嬴慎的手段以及行事風格。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雖然張良沒有聽過這句話,但道理都是相通的。
張良之前並沒有親眼見識過嬴慎的手段。
都是透過最終的結果逆推,或者根據手上的情報來揣度嬴慎的手段以及用意。
能夠親眼見識到嬴慎的處事風格,未來如果對上嬴慎,也好更容易地看出嬴慎的破綻進行針對。
聽到嬴慎叫喚自己,張良略微有些驚奇,但並不意外。
安頓好少羽跟天明這兩個用憤怒的目光看著嬴慎的小子,張良繞了一下,從側面進入場中。
“儒家張良,見過慎公子。”張良一出來,便結結實實地朝著嬴慎行了一套完整的儒家會面禮儀。
雖然不清楚嬴慎準備如何利用自己。
但張良也不是好惹的,你嬴慎既然準備利用我,那就別怪我噁心你了。
嬴慎對於儒家繁瑣的禮儀有多深惡痛絕,只看嬴慎如今臉上僵住的臉色,張良就心中有數了。
嬴慎確實沒想過,張良會給自己來這麼一套。
之前在儒家的送別的時候,張良可是比較隨性的。
嬴慎還以為他不會這套。
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畢竟也是個儒家弟子,哪怕張良他自己也討厭這麼一套東西。
但該學還是得學的。
這不,這就派上用場了。
偏偏大庭廣眾之下,嬴慎還得耐心等他施禮完畢,還上一禮,才能說上這麼一句:”張良先生不必多禮。“
然後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伸手握住張良的手腕,像個“三好學生”一般。
對周圍的百姓以及混混說道:
“這位乃是儒家小聖賢莊掌門人伏唸的師弟,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