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還能娶妻生子,只要不再參與到反秦之事,不被發現刑徒的身份。
就能過回平靜的生活。
而回去給嬴慎賣命,加入他所說的軍隊,可能會隨時死在某場戰鬥之中。
該怎麼選擇,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但趙尚不知為何,就是下不定決心。
只要想起嬴慎將錢袋交給自己時,那一聲“趙尚”,趙尚原本硬起來的心腸,不知為何又軟了下去。
趙母雖然對於自家兒子能回來很開心。
但也知道自家兒子是犯了忌諱,被抓去驪山做刑徒,本不該現在就回來。
但趙尚不說,趙母原本也不想深究。
畢竟,能見到自家兒子平安歸來,趙母已經心滿意足了。
不過,看到自家兒子最近神思不屬,不是撞到桌子,就是踩到門檻。
趙母知道自家兒子必定有心事。
恐怕與其能夠回到家中,還帶著大筆錢財回來有關。
見趙尚又再次不小心被開水燙了手。
趙母一邊上前為其處理,一邊問道:“我兒可有心事?”
趙尚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便將自己這次能回來的前因後果都跟自家母親說了一遍。
見自家母親聽完眉頭就沒舒展開來過,趙尚只得輕聲道:
“娘,不是兒子不願回去。”
趙尚眼含淚光地看著自家母親,為自己辯解道:
“只是孩兒捨不得娘你,在家孤苦無依。”
“若是離了兒子,該如何是好。”
“混賬東西。”
趙母本就聽得火冒三丈,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反問道:“不說公子慎對待你是何等寬厚。你可知,為何咱家那幾畝地,為娘一人便可耕耘?”
聽到趙母的話,趙尚詫異地問道:
“不是村裡頭其他人幫忙的?莫非與公子慎有關?”
趙尚不傻,聽到自己家老孃這麼說,自然清楚此事跟嬴慎有著莫大的關係。
趙母點點頭,朝著趙尚解釋道:
“不錯,你回來得晚了些。”
“前些時日,村裡頭剛剛分配到一種,據傳乃是公輸家造出的新式犁具。”
“破土機關犁”的推廣已經開始了。
在公輸家加緊建造之下,雖然無法做到一家一戶都有一具。
但咸陽千里之內一村共用一句還是可以做到的。
趙母見趙尚依舊面露疑惑之色,想到他不知道新式犁具的厲害,只得解釋道:
“那新犁,莫說婦道人家,便是老幼亦可單獨操作。”
“為娘便是有幸用上此物,才得以趕上耕耘。”
“若是如此與公子慎何干?”趙尚疑惑不解道。
趙母嘆息一聲,說起原因:
“我原也不知,但老王頭前陣子去了縣裡一趟,剛巧遇到儒生在縣裡讀報提及此事。”
“據那些儒生所言,此物實際上是始皇帝十子,那位釋放你回來的公子慎提供圖紙,再與公輸家合力造出。”
“莫說是為娘,便是村裡的孤寡,都要承這位公子慎的情。”
雖說,此時報紙暫時還是無法傳播到大秦各地。
但是在儒家賣力幹活的情況下,在嬴慎不知道的時候,硬生生將報紙推廣到咸陽千里之內的各大縣城。
一些知道內情的儒生,自然不願功勞都被公輸家那群匠人所拿。
在讀報時,偶爾會洩露一些實情
也因此讓趙母得以知悉“破土機關犁”與嬴慎有所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