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慎反倒好奇他們到底是遇到了什麼。
“你們這是?”
為首的壯漢紀冰出列,嬴慎記得他。
之前看上去是最瘦弱的,但回家養了幾天,看起來反倒是眾人裡最壯碩的。
紀冰以前似乎就在軍中呆過,上前行禮後,方才說道:
“公子容秉,我等原本昨日便在路上相遇,準備結伴返回大營。”
然後扭頭看著趙尚,惡狠狠地說道:
“但趙尚那小子非說要給公子一個驚喜,硬拉著我們抄近路。”
嬴慎聽完點點頭,如果真是這樣,那也算他們有心了。
但一個個搞得溼漉漉的是什麼鬼?
掉溝裡去了?
見嬴慎示意自己說下去,紀冰憤懣不平地說道:
“可誰知道他趙尚就是個二把刀,帶個路還能迷路,硬生生把弟兄們都帶到渭河邊上。”
嗯…很好,給趙尚記上一筆。
“行了。”
稍稍瞭解了事情經過,知道他們不是有意爽約。
嬴慎也沒想怪他們。
而且嬴慎點過人數了,不少多少,加上原本在營地的117人,共計800人,一個不少。
這就足夠了。
但嬴慎還是很好奇。
要知道,自己可沒有做任何預防措施。
本就是在考驗最不經得起考驗的人性。
更何況他們原先是一群過的不好的刑徒了。
他們願意全部回來,嬴慎還是很意外的。
原本嬴慎想著回來個三分之一,都能接受。
“你們就沒想過不回來?”
嬴慎好奇道。
眾人突然沉默了一瞬。
這次反倒是趙尚最先開口道。
“不瞞公子,我趙尚原也想過就此隱姓埋名。”
“那為何?”
一念之差,結局自然不盡相同。
嬴慎知道這是這裡大多數刑徒的想法,消除這個想法有多難嬴慎自然也清楚。
“在下家中原本只剩老幼,本以為回去不過看見兩具屍體罷了。”
紀冰接過話頭,朝著嬴慎感謝道。
“若非公子與公輸朝一力促成‘破土機關犁’出現,我等絕難得見家中老幼安好。”
嬴慎頓時瞭然,雖然不知道為何推給公輸朝的名望還是分潤了一些到自己身上。
但也得這些人知恩圖報才有用。
若都是一些白眼狼,就算嬴慎能搞出雜交水稻。
這些人恐怕別說感恩,不怪自己早點拿出來就算好的了。
心結解開,嬴慎總算能放寬心一些。
這些人比普通老百姓過得還要艱難。
但他們依舊沒有辜負嬴慎,嬴慎自然不會辜負他們。
“自己生個營火,簍裡有魚。”
“吃完我有話跟你們說。”
看著眾人吆喝一聲,搭建起營火一邊烤衣服,一邊烤魚。
嬴慎總算是能愜意的笑出來了。
至少,這些人讓嬴慎明白。
自己為他人的付出,並不是白給。
這場賭局,嬴慎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