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要事稟報,很是意外。認真說來,監察隊所屬的宗紀處並不在四宗之中,就算出了什麼難以決斷的事,通常也會直接報予宗紀處的長老。除非……是發生了與某宗密切相關,必須由該宗宗主處理的麻煩事情。
想到此處,碧綃元君很感興趣。
她猶記得,上一次御宗發生需要驚動自己的事時,是碧和那小子毀掉了即將孵化的畢方蛋,之後近十年再沒出過這樣的大事,倒讓她平素的生活變得有些無趣起來。
得到批准的李潔、方宇兩人並肩走進來,挺拔的青年身姿如同兩棵長勢正強的松柏般。兩人身後,卻跟著個行動有些遲疑的女孩以及……
碧綃元君眼神微微一凜,心中玩笑的心思減去不少。她不動聲色坐正後問:“你們所欲稟報的,是何事?”目光卻明白地投到唐清身上。
那一瞬間,唐清覺得自己周圍空氣的密度似乎改變了般,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直到片刻後碧綃元君若無其事地轉移視線,那種窒息的感覺才跟著離唐清而去。
“這是靈壓。”幻貓貼近唐清身邊,在她腦海中說道。
那邊李潔則在條理清晰地向碧綃元君講述他與方宇發現震獸苑有異,趕去時未能阻止邪氣逃竄,隨後發現唐清受傷和狴犴的過程。
“這麼說來,去追邪氣的弟子還未回來?”比起唐清跟狴犴,對碧綃元君來說,顯然是那不明入侵的邪氣更加要緊——如果被人直到她管理的御宗出現邪氣,自己卻沒能阻止,甚至不知道邪氣來源,那真是大掃臉面。
方宇答道:“陳師兄他們尚未回來,不過之前曾以靈識傳來訊息,已經趕上那道邪氣,估計徹底拿下並不需要太多時間。”
碧綃元君這才點點頭,轉而對唐清說:“你將李潔他們趕到之前的情形仔細說一遍。”
“是。”之前種種危機才過去沒多久,唐清自然是記憶深刻,於腦海中稍作整理,便詳細地說了一遍。
聽到邪氣是附在王紀身上進入御宗的時候,李潔皺眉,方宇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唐清不敢打量碧綃元君,從這兩位師兄臉上的表情又無法判斷出什麼,說完該說的之後,只得呆站原地。
“師尊,我看這也許是魔修之流搗鬼。”一直陪在旁邊,也聽到事情經過的碧翎此時忽然插話。
“又沒問你的看法,你還不如專心琢磨你那瓶頸如何渡過。”碧綃元君好氣又好笑地看對方一眼道,語氣中倒是沒有多少責怪之意。
這師兄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年輕,說不定比自己還小?
唐清心裡暗自思索,幻貓則直接光明正大抬頭看碧翎的模樣後回答她:“十六、七歲的模樣,確實比你要小上一些。我沒記錯的話,碧翎是碧綃元君目前最小的一個徒弟,排行第七。”
“宗主的徒弟才七個?”
“入室弟子的話,約三十餘人吧,但有碧綃元君的‘碧’字為道號的親傳弟子,現今就七人……據說法宗的凜明真人親傳弟子更少,才不過四人。”
“看不出來幻貓你知道的還不少。”
“……畢竟我也在御宗住了多年啊!別叫我幻貓了,都不知道你在叫我這一族中的哪一個。”低啞的少年聲音輕輕抱怨。
“那你可有名字?”唐清從善如流地問。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其實想到她入獸苑時方林的話,也知道靈獸們未與人定契之前是沒有自己的名字的,因為名字也算是一種有約束力的法術。
想了想,她道:“等宗主安排了我今後的去留,我們再一起商量你的名字可好?”
“嗯。”幻貓簡短不過的嗯聲中,暗含了掩飾不住的喜悅。
唐清心裡一暖,決定自己能過了這關,一定要給對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