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豺狼猛獸?
不不不,拴在那兒的閃電正在悠閒地吃著青草。
如果是豺狼猛獸,它早就煩躁不安了,它還能那樣安逸?
他記得非常清楚。
他昨晚回來時,去看了閃電,沒發現那兒有什麼東西。
那兩個黑乎乎的東西,應該就是在他睡著的時候來到那兒的。
這幾個晚上他睡得都很死,輕來輕去的動靜根本就吵不醒他。
幸虧這些天沒有人來偷襲自己。
如果偷襲,一偷一個準,他心裡暗忖著。
晏惜寒舉目向四周眺望,沒發現其他異常。
林子裡只有鳥兒在嘰嘰喳喳不停地說著話,有那麼一點吵鬧。
他扔下短矛,把蘭博刀挎在胸前,便於隨時拔出。
他拈弓搭箭,彎著腰,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他耳朵傾聽著周遭動靜,眼睛死死盯著那兩個黑乎乎的東西,哪怕有一絲不對勁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如果那兩個傢伙膽敢突然起來傷害他,或許其中一個還沒有站起來,就再也站起不來了。
至於另外一個人嘛,他可以用蘭博刀麻溜地解決掉。
他自信近距離搏擊,他不會輸。
否則,他在這個島上活不長。
晏惜寒已經靜悄悄地走到那兩個黑乎乎東西跟前。
兩個東西依然一動不動,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已經近身。
他看清楚了,兩個黑乎乎的東西有腿有腳有手臂還有手。
雙手還清晰可見,但腳被黑色黏泥包裹著,像肥碩的泥疙瘩。
其中一個黑傢伙赤著一隻腳,腳很瘦小,不像男人的腳。
只是黑傢伙雙腿蜷曲,兩個胳膊彎曲抱住腦袋,像是怕腦袋被吃掉而四肢不害怕被吃似的。
這兩個傢伙渾身被汙泥包裹著,汙泥上沾滿了雜草、碎石塊和殘枝敗葉,兩個傢伙腦袋被汙泥覆蓋,他沒看見頭髮。
這兩個傢伙是不是凍死在這兒了?
晏惜寒收起弓箭,圪蹴下,端詳了兩人。
兩個人都沒死,只是睡過去了。
一個身下發出了輕微的酣聲,能看出來身體有輕微抽動,很有規律地抽動。
她瘦弱矮小纖細,緊緻腰線和一雙細腿愈發清晰,怎麼看都像是個女人。
一個身形粗壯,四肢發達,一看就是個壯漢。
這兩個人都是黑衣人的俘虜,是流放者,他很肯定。
晏惜寒並沒有急著叫醒他們,而是陷入了沉思。
假設這兩個人就是黑衣人的俘虜,那麼他們為什麼跑到這兒來?
他們是無意中跑到這兒,還是有意跑到這兒?
他不相信他們是無意中跑到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