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撿回,扔在一個不起眼的牆角。
那個雙肩包還真在,裡面東西一樣不少,這讓晏惜寒多少有些安慰。
活死人依舊還是那個老樣子,他身上的傷口似乎往好裡又長了一些,小的傷口開始結痂。
晏惜寒身體嚴重透支,有點虛脫,實在沒有力氣切割整隻山羊。
他生起一堆小篝火,用木棍搭起一個架子,他把一隻前腿扒了皮,切下,串上木棍,架在架子上烤著。
他在幹活的時候就想,花葉子可能不會再有什麼想法,即使他傷了她,但那個吳有德實在讓人不放心。
吳有德用肩膀聳她的那個畫面,一直存在他的腦海裡。
吳有德這個人不地道,應該防備他點。
羊腿在架子上烤的工夫,晏惜寒用樹皮繩串連起來一些支稜八翹的樹椏,掛在窩棚牆壁四周。
這樣有人接近窩棚使壞,必須先把樹椏撤了,否則很難接近窩棚。
如果撤下樹椏,這些樹椏就會一起墜下來,勢必弄出動靜,驚醒熟睡中的他。
山腳下,傳來馬匹奔跑的踢踏踢踏聲。
聽得清清亮亮,且漸行漸遠,逐漸消逝在夜空裡。
空曠山野,安謐森林。
偶爾有一兩聲狼嗥,聲震四野,令人不寒而慄。
晏惜寒簡單收拾一下窩棚,把那個可愛的小傢伙從包裡掏出來,放在牆角,牆角有許多蟲子,足夠它填飽肚子了。
羊肉香味撲鼻,晏惜寒早就按捺不住了……
深夜,熟睡中的晏惜寒恍惚之間,感覺手掌有刺蝟的尖刺扎肉的那種疼痛感,當那種感覺變得真切的時候,他霍然聽見噼噼啪啪的聲響強行灌入耳膜,猶如節日燃放爆竹那般地響亮。
不好!他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把他嚇呆了。
一層細細的汗珠在他的額頭顯現,他感覺自己的後背也瞬間溼透了。他想都沒想,隨手抓起小傢伙,扔到裡面牆角。
小傢伙跩不死,渾身上下的尖刺就是最好的彈力護甲。
尖刺刺進手掌,扎出了血,他竟然沒有絲毫感覺到疼。
濃煙被山風吹著,裹挾著木柴燃燒後的灰燼強行灌進斷壁,好在斷壁沒有房蓋,否則他非被濃煙燻死不可。
刮進來的濃煙順著裸露著的上空飄走了,但也殘留少量煙塵在斷壁狹小空間裡徘徊、纏繞。
他被濃煙嗆著一邊咳嗽,一邊眼淚直流,他趕緊找條手巾堵住了口鼻。
好在活死人還不能呼吸,否則他還得忙活他。
劈劈啪啪燃燒的熊熊柴火照亮了斷壁四周,尤以斷壁出口燃燒得最為旺盛,駭人的火舌在枝葉間不停地穿梭,彷彿夜空被飄蕩的橙色霧霾籠罩,與漆黑暗夜形成了鮮明對比。
晏惜寒看到不斷有細細的樹杈被火焰吞噬,火勢還在蔓延。
“瑪的,哪兒來的這麼大火?”
再說晚上燃起的柴堆,在他入睡前已經踩滅。
風再大,也不可能把那麼多的枯乾樹椏吹到斷壁裡。
晏惜寒眸光透過呼呼作響的火焰,耳邊聽著烈火的噼啪聲,腦海裡卻想到了他,好歹毒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