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一路上它得忍受多少鑽心的痛苦啊!
晏惜寒就像撫摸自己受傷的孩子似的,心一陣陣地緊縮,他不能辜負了追風的誠心以及信任。
他先是把那塊最重的傷口處理乾淨,四周體毛剃光。
他想不能捨不得用藥,不能讓傷口感染化膿。
他把整個創面塗了一層消炎藥,用藥紗覆蓋,貼上膠布。
追風不可能像受傷的人一樣趴臥乖乖養傷,它還要為活下去而四處奔波、捕獵。
為了不影響傷口癒合,他又撕碎了一件襯衣,把傷口連帶胸部包裹起來。
大傷口處理完,他又把幾處小的傷口處理一下,給它打了一針破傷風,餵它吃了口服消炎藥。
最後,拍拍它的腦袋,意思是你可以離開了。
在整個治療過程中,追風只是疼得嗚嗚幾聲,如同嬰孩呻吟一般。
追風站立起來,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恩人,低聲嗚嗚了幾聲,圍著恩人轉了兩圈,有點戀戀不捨的樣子。
最後,高昂了一聲,跑開了。
一瞬,追風被暗黑的叢林隱沒了,它要找個安全的地方睡覺去了。
追風跑走後,晏惜寒把烤熟的馬肉條從篝火處摘下。
待晾涼,肉表面油膩凝固後襬好,還是用那個防雨布包好,放進雙肩包。
其他東西收拾利落後,背上雙肩包,手持武器,出發了。
他走出凹地,輕盈如松鼠一般,運動到村落附近。
洋洋灑灑的清涼月光鍍了下來。
晏惜寒潛伏在一處暗影之下,深邃的狹眸在暗夜裡如鷹隼般犀利,他在窺視著目標。
娛樂不像剛開始那麼鬧騰了,有點偃旗息鼓的味道。
圍坐在四周的人,大部分都躺在原地,準備要睡覺了。
有幾個人還在蹦蹦跳跳,看那幾個人也有要散場的意思了,最後,那個駝背老人出場,一邊用手比劃,一邊嘴裡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所有喧囂頓時戛然而止。
場子里人都散了,只剩下篝火依然在噼噼啪啪地燃燒著,旺盛不減。
這時,一個茅草房裡鑽出來一個身形精瘦、膚色黝黑的長髮女人,用手拽著那個缺少了半截鼻子、穿得花花綠綠的男子,而那個腦袋尖尖、嘴闊、渾身上下插滿了羽毛的男子則百般阻止女人,看樣子他要跟女人走。
看來那個幹不拉瞎的女人無所謂,誰進她的茅草屋過夜都行。
兩個磕了吧抻的男人互不相讓,彼此吹鬍子瞪眼,幾經推推搡搡,唧唧哇哇,也沒有達成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