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居從表面上則成了無人看管的地方,別說炙烈那幫子人,連府衛的勢力也被北冥即墨撤了去。
樂來兮想,北冥即墨應該在設一個局,他想唱個空城計,不經意間來個甕中捉鱉。想通之後樂來兮笑了,這招棋真臭,明顯此地無銀!
沒有了許多隻眼睛盯視,讓樂來兮的神經驟然輕鬆,每天晚膳之後,她便拿上吉他,帶飛霞、似錦去了孔雀臺。
孔雀臺位於幽蘭居與漪蘭殿之間,是一個精緻細巧的小亭子,亭子的八角各站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孔雀,或擺尾,或單腳,或展翅,形態迥異,生動有趣。
樂來兮白天曾來過一次,因為那幾只孔雀,她喜歡上這裡。
已經很久沒有彈奏過吉他,樂來兮輕輕劃了幾下,覺得手都有些生疏了。
臨近十五,月亮愈發圓整,明亮,漫天的星辰,一個比一個璀璨,散發著令人著迷的魅力。
此時,故鄉的夜空也是這般吧?她不知道,但是她寧願這樣想。
手,不由自主的撫上琴絃,戛然一聲直達天際,劃破蒼穹。跳躍的音符,悽美的旋律,聲聲婉轉,直催人的心腸。
“不要問我從那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為了山間輕流的小溪/為了寬闊的草原/流浪遠方,流浪/還有還有,為了夢中的橄欖樹,橄欖樹……”
那音,那符,似生了腳,一個接一個跳個不停,又彷彿瞬間變成一把小錘,敲的人心軟軟的,酸酸的,讓人忍不住鼻子發疼,眼睛發澀。
飛霞與似錦怔了,她們看的分明,坐在石凳上的樂來兮,眼睛愈加晶瑩,明亮,似乎飽含著說不盡的情絲……
一曲未完,戛然而止,蒼茫的夜空頃刻恢復原樣,四周一如既往的寂靜。樂來兮眨了眨眼,將淚吞了下去。
她聽的清楚,剛剛分明有人拿琴和她,並且和的恰到分寸。
世間居然有這樣的天才?!樂來兮起身,指著遠處,“飛霞,那邊是何處?”
飛霞順著樂來兮指的方向,脖子一歪,怔了怔,“夫人,是紫羅亭。”
“快走!去紫羅亭!”
樂來兮走的匆忙,飛霞與似錦幾乎跟不上她的腳步。不一會兒,樂來兮便來到紫羅亭,令人詫異的是,那人居然是南榮富嫻。
定了定神,樂來兮又不覺得詫異了。她突然想起,那日在漪蘭殿見到那麼多樂器,果然,那些樂器都不是寂寞的!
南榮富嫻將頭埋的低低,與樂來兮行了個大禮,聲音仍是低低的,軟軟的,還帶著一絲淒寒,“妾與姐姐請安,姐姐可安好?”
她抬起了頭,樂來兮這才吃了一驚,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溢滿了淚水,卻又不動聲色的嚥了下去。
“姐姐真不愧是鬼音大師的弟子,竟能彈出這般絕唱!”
樂來兮見她強忍著淚水,努力強作歡顏,心不由得脹脹的。
“你竟能隨手和我的曲子,富嫻,你才是天才!”
樂來兮說的動情,悄無聲息的握上了她的手,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樂來兮握著她的手,說不出一句話。
飛霞、似錦、安樂、安康四個婢女全呆了。
南榮富嫻終沒忍住,淚落的無聲無息,良久,她望了樂來兮一眼,又低頭道:“姐姐剛才的曲子叫什麼名字?”
“橄欖樹。”
樂來兮放開那隻冰涼的手,走近了她,低語道:“富嫻,認識你,我很高興!”
南榮富嫻怔了好久,久的讓樂來兮心生緊張,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突然與她那樣親近,又突然在她耳邊說了那樣的話……
忽然,她笑了,笑的絕美溫柔,皎潔的月光打在那張圓潤嬌俏的臉上,為她披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