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錘定音:“既然她娘夢到桃花才生了她,就叫桃花好了!”
於是劉家這一輩的掌上明珠,就得了個這樣的名字,她覺得自己單為這個名字,也得抑鬱一輩子。
不過劉桃花長的倒也真是名符其實,嬌豔如桃花,面板白裡透粉,就像那早春的桃花般的顏色,個兒高高的,比周寶璐大約高了半個頭,腰是腰,胸是胸,這會兒穿了孝,遍體白綾,頭上只帶了根素銀簪子,竟似都豔麗無匹。進門兒悄悄打量了一眼太子妃娘娘,就跪下行禮。
一邊行禮一邊想:娘娘長的真是……越發富態了!
到底是嫂子,周寶璐心裡雖然有氣,還是客氣的免禮,給她看座兒,這會子靜和大長公主去了,劉桃花是長孫媳婦,要在靈前答拜,大約剛哭過兩場,眼睛有點兒紅腫,對周寶璐說:“這會子還在忙亂,三嬸孃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在前頭應承人客,沒來得及過來伺候娘娘,娘娘恕罪。大哥兒剛吃了奶睡著了,回頭醒了,再抱過來給娘娘請安。”
周寶璐知道公主府的情形,府裡本來就只有三個媳婦,一個孫媳婦,大房媳婦守寡,極為自持,極少出面,平日都只在自己房裡的佛堂誦經,這會兒也最多隻能在靈前燒紙。二房陳氏又病倒,只有一個三房的梁氏,領著劉桃花安排府裡諸事,應承親友,這樣大的事,頭緒極多,自然是忙的。
就是姑奶奶們回來,也只能幫幫忙,到底不是府裡的人了。
周寶璐便道:“大嫂子辛苦,我也知道,我這裡並不用人伺候,嫂子不必理睬,只是今兒我聽到一件事,不由的我不請嫂子進來問問。”
劉桃花忙笑道:“娘娘有什麼事只管吩咐。”
周寶璐說:“我聽說前兒大嫂子預備送一個姨娘給我父親,是不是?”
劉桃花笑道:“這事兒原不該在這會兒說,只是既然娘娘提起來了,那趁這個時候,我也就討娘娘一個示下,如今祖母薨了,叔父得有三年孝,這姨娘不好送了,倒不如調一個管事媳婦進去,也罷了。”
周寶璐聽的奇怪,這大嫂子的構造和常人不同麼?為什麼她就這麼理直氣壯的把自己往芝蘭院放人的舉動,說的那麼順理成章呢?
就好像這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似的。
她難道沒覺得自己是在興師問罪嗎?
周寶璐念頭還沒轉完,就聽得門口丫鬟通報:“大少爺來了!”
劉桃花立時一臉笑的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兩步,丫鬟掀了簾子,周安明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劉桃花似乎想要伸手拉他一下,又想起是在太子妃跟前,忙又縮回來,笑道:“大爺也該來了,娘娘回來了一兩個時辰,咱們都還沒來請安,實在不應該。”
周寶璐只在先前剛進門的時候見了周安明在靜和大長公主的床前伺候,並沒有來得及說話,此時才得空打量一下他,多年不見,大哥哥成熟了許多,早年那一點放誕跳脫已經沒了蹤影,成長為一個高大英俊成熟的男人了。
大約是衣不解帶病床前伺候,這會子又是靈前磕頭燒香哭靈,周安明看起來疲憊的很,伸手在劉桃花肩上扶了一下,才坐到一邊,劉桃花連忙說:“我抽空叫人回去燉了參茶,大爺喝一碗,也提提神?”
周安明擺擺手,對周寶璐說:“娘娘要問桃花的事,我知道,我剛才也問過了,這件事須得向娘娘解釋才是。”
周寶璐點點頭。
劉桃花倒是聽的一頭霧水的樣子,十分不解。
周安明說:“顧姨娘是怎麼安排進芝蘭院的,娘娘很清楚,這些年,顧姨娘也做的很好,確實是個懂事的,我與娘娘都很放心。就是這一回,我帶桃花回來,住了這一個月,冷眼看著,二嬸孃喜歡她,二叔父也是言聽計從,芝蘭院風平浪靜,幾個弟弟妹妹也都自在,再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