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自己怎麼不記得吳國有這號人物?
張羲晟!那不就是郢國的右丞相、郢國的使臣嗎?!
宋元大驚失色,腳下一虛,竟踏了個空。就在宋元心裡拼命怪自己有損吳國臉面的時候,只聽衣袍嘩啦啦地響,自己穩穩地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宋元心裡又是一愣,心思在短短一瞬轉了千百回,還沒來得及轉回來,突如其來的耀眼陽光逼得她閉上了雙眼。
不知是因為丟臉還是方才的打鬥太激烈,她的心“咚、咚、咚”地跳著,宋元在心裡暗暗和自己擰了半晌,才緩緩張開雙眼。
一張年輕英俊的臉,眉目疏朗,眸中含笑,帶著少年特有的灑脫,在燦爛的陽光下,被光暈染得影影綽綽。
宋元看痴了,不過須臾之後,就被張羲晟假意輕咳的聲音驚醒,她臉上一窘,瞪了陳子龍一眼道:“放我下來。”
陳子龍也恍然驚醒似的,笑了一笑,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她。慧雲早給嚇得面如死灰,忙不迭迎上前來,手足無措地問:“郡主可有傷著?”又責怪起自己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忙著去迎張丞相了,沒注意郡主這邊的情況,若是郡主……郡主……”
宋元最是受不了她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忙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回過神時,陳子龍已與一身著素色衣衫的男子並肩而立。料想此人便是郢國右丞相張羲晟。只是張羲晟出乎宋元意料之外的年輕,看著不過而立之年,面容溫和沉穩,穿著雖樸素,卻自有一種非凡的氣度,倒令宋元心生敬意。
畢竟是宋元出手在先,她自知理虧,只得衝兩人訕笑:“不知是張大人和陳大人到來,小女多有得罪,還望二位見諒。”
張羲晟雲淡風輕地瞟了陳子龍一眼,陳子龍立即會意,對著宋元抱了抱拳,一副恭謙模樣大言不慚道:“是子龍有眼無珠,沒認得是郡主,還以為是哪裡來的野丫頭,倒是挺有趣的,便存了褻玩之心,想逗弄逗弄。”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暢,到底是賠罪呢,還是在罵她不知禮數,像個野丫頭?
張羲晟幫腔道:“郡主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這豎子計較了。”
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宋元心中雖不是滋味,卻也不得不落落大方溫柔一笑,坦然道:“小女也有錯,怎談得上計較?咱們就不要客氣了,只要不傷兩國的和氣就成。”
“這是自然。”張羲晟道,又瞟了陳子龍一眼,“子龍,還不快謝恩。”
陳子龍倒也畢恭畢敬地謝恩了,想到方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一般,宋元心中暗自得意,卻不料那雙抬起的星眸裡,閃著狡黠的笑意,全無悔意倒也罷了,還頗得意地衝她眨了眨眼。
宋元的心驀地沉了,緊跟著,臉也驀地僵了。
不過陳子龍全不在意,還洋洋灑灑地再衝她露出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這是宋元從小到大第一次受到這樣的打擊,她在心上記了陳子龍一筆,一直到多年後,都不肯一筆勾銷。
當日是陳子龍耐不住,想活絡活絡筋骨,偏不巧禮部官府沒有武場,他們二人才來了梅花築。但本著“擇日不如撞日”的原則,宋元和張羲晟有了第一次正式的面談。張羲晟是個能言善道之人,待人接物亦是穩妥得體,談話倒是意料之外的令人愉快。宋元為此還鬱悶了好半晌,為什麼郢國的臣子個個都這樣年輕,又這樣出色?這麼說來,茗香嫁給葉思成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宋陵給出的解釋是:“我們吳國的歷史較長,且我是從爹手中接過了吳國,因此朝臣多是老臣,像葉思成這般的青年才俊較少。而郢國與我們的情況大相徑庭,郢國原是西南不起眼的小國,後來現任國君文旻即位,與其結拜兄弟張羲晟、關若飛三人打拼,吞併周圍的小國,才得以有今日的恢弘之勢。因此,郢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