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說確實不知道,只知道跟李瓊英有關。
秦洲問阿文知不知道李老師的老家是哪裡的,阿文告訴秦洲說,好像是隔壁五連鄉的,但具體是哪個村莊就不清楚了。
聽到這,秦洲的心有一種莫名的煩躁不安,他擔心李瓊英出什麼事。
秦洲這次尋找李瓊英的時間只有三天,坐車來回兩天,步行來回一天,還是起早貪黑,真正只找了不到半個小時,因為時間不允許了。
這是秦洲第一次去找李瓊英。
第二次找李瓊英是在秦洲去河西鍛鍊期滿的時候,那次他還是隻有三天時間。
他按照上次挑夫阿文所說的,去了五連鄉尋找。來一天,去一天,在五連鄉只有一天,因為他不知道李瓊英是哪個村莊的,他只能在鄉政府所在地及周邊問問,也就少了一天的步行路程。
五連鄉與馬觀鄉不同方向,比馬觀鄉還遠一點,而且小鎮還更小,與其說有一條小街,不如說就是那二三十個商鋪連在一起,小旅館就更不用說了。
因為沒地方住,聽說隆山鎮有旅館,於是,秦洲連夜步行了十幾公里到隆山去住。
隆山是周邊幾個鄉鎮的中心點,鎮區比較大,也比較繁榮。於是,第二天一大早,秦洲也用了點時間趁機到街上走訪,但沒有半點李瓊英的訊息。
秦洲回到五連鄉,在五連鄉一整個白天,問了所有的商鋪,以及周邊的幾個村莊,都沒有人知道李瓊英。
秦洲曾經聽李瓊英說過從鄉政府所在地到她家要走五六個小時的山路,但他不知道李瓊英說的是從馬觀到西杉村,還是五連到她的老鄉。
即便是五連到李瓊英的老家,來回十多個小時,也給不了秦洲時間了,而且當地人說五六個小時路程的村莊有好幾個呢。
秦洲又一次失落的離開了。
再後來,因為時間久了,秦洲估計李瓊英可能結婚了,且自己在京城上班,路途更加遙遠了,便沒有再去找過李瓊英。
航班已經進入河西地界,機艙外是飄浮在半空中,延伸到極目遠眺盡頭的白雲,和大西北廣袤無垠的灰黃色蒼茫大地,秦洲想,也許腳下就是李群英故鄉天河地界,突然間秦洲那記憶的遊絲被深深的喚醒。
想起與李瓊英一起的日日夜夜,想起在天河火車站與李瓊英的最後一眼,秦洲深深的感嘆著這荏苒的歲月和飛逝的光陰。
煙波浩渺,斗轉星轉,在無奈的光陰裡,人們總有太多難以主宰的註定,就像落花的春水,離殤的季節,總是這麼固執的一去不復返。
秦洲想象著,也許這時的李瓊英正和她的丈夫一起牽著可愛的孩子,漫步在樹蔭婆娑的渭河岸上,用一種慈祥的微笑看著孩子的蹦蹦跳跳。然後,他們一家子就這麼歲月靜好的度過一天又一天,直到年邁的李瓊英和她年邁的丈夫手牽手漫步在樹蔭婆娑的渭河岸邊,相互慈祥的看著對方與自己走過的幾十年風風雨雨。
此時的秦洲眼淚不由自主的溼了雙眼,心中是一種承載著歲月過往和時光飛逝的無盡傷懷。當記憶順著指尖輕輕滑入塵土,當歲月把過往簡約成無法讀懂的天書,時節有序的春去秋來最終被束編成冊,然後塵封在秦洲苦痛的心靈藏館。捻起莽草落塵的時光風雨,深深淺淺的悠走在年輪裡,凋冷著蕭疏,零落著曠遠,吞吐著悲傷的韻味,氤氳在慘淡的心懷,在悲慟的心境裡,種植著對李瓊英濃濃的思念,留下的是歲月銘記下的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