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是誤會了,您別和他計較。”
霍霆山驚訝道:“他這年紀快及冠了吧,夫人還管他叫小孩兒?”
裴鶯小聲說:“他看著約莫十七,才十七呢,如何不是小孩兒?”
十七歲,正常來說還在上高中。
霍霆山嘴角抽了抽,懶得和她爭辯。
趙勝最初被木棍甩到臉,眼睛撞腫了,接著摔到了背,後面又見屋中進來這般多的人,且個個帶刀,不由心裡慼慼,心道自己估計碰到硬茬劫匪了,小命休矣。
但這時卻忽聞一道溫和的聲音,如春風拂面,也似和風細雨,叫他連身上的疼痛都好似輕了幾分。
趙勝被打腫了眼,眼神不好使,直到此時他才發現那賊人身旁還有一人。
那人的身形相比於她身邊那氣勢強勁的男人要嬌小許多,雖是著男裝,但隱約見面板白皙,面容清麗溫潤,不難看出是個女郎。
又聽她說他是小孩兒,趙勝耳尖不住飄紅。
他已隨小主子出門營生半年有餘,竟被叫小孩兒,怪難為情的。
“這位小郎君真是對不住,他不是有意對你動手的,不過我們也不是賊人,此番來洪湖藥田是為尋人而來。”裴鶯上前欲攙扶趙勝。
一道道冷若玄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要把他射成篩子,趙勝下意識往後縮,自己扶著旁邊的牆壁起身。
“尋、尋人,尋什麼人?”待再開口,他十分底氣只剩下一分。
裴鶯和他解釋道:“息女與其先生前些日來了洪湖藥田辨認藥株,後來長平郡內有地龍翻身,我聽聞郡內頗多傷亡,難以安心,遂來尋她歸家。”
趙勝愣住。
裴鶯見他表情,希翼更大:“小郎君可曾見過她?她當時是隨一隊人馬來的,約莫五十人。”
“見過的。”
趙勝努力睜大眼睛,想將裴鶯看得更清楚些:“您是孟小娘子的母親?”
裴鶯連連頷首,又問:“煩請小郎君告訴我,她如今在何處?”
在趙勝說“見過的”時,裴鶯一顆心不住開始加速,呯呯呯的幾乎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這小郎君面上無同情之色,所以囡囡一定是安然無恙的……吧。
趙勝眼底掠過懊惱。
這誤會大了,他還以為是山中林匪趁地龍翻身入宅收刮財物,沒想到來的竟是貴客一行。
後面趙勝將前些日的經過緩緩道來。
孟靈兒和馮玉竹確實按計劃來了洪湖藥田,他們這一行浩浩蕩蕩,打扮不俗,加之出手闊綽,很快被趙勝的主子爺引為上賓。
孟靈兒在這邊的宅舍住了一日,按計劃是再住一宿,就啟程離開。
但在即將待第二宿的傍晚,孟靈兒發現了不對勁。
山中鳥獸有異,一向溫馴的戰馬也表現得極度狂躁,洪湖的魚群成群漂浮,竟試圖躍出水面。
除此以外,地上騰起霧氣,白的黑的黃的,各色具有。
這一切孟靈兒都從未見過,但一切又都那麼熟悉。分明是前些天公孫先生才和她講過的地龍翻身的徵兆,教科書版的一模一樣。
當即孟靈兒將此事告訴了馮玉竹,以及這座宅舍的主人。
主人爺半信半疑,最後留下幾個不信此事的家丁看守宅子,他帶著妻小和其他人隨孟靈兒一行走了。
趙勝就是那個不信此事的倒黴蛋之一,只不過他又相對幸運,地龍翻身時他所住的那處房舍沒坍塌,不像其他家丁直接被埋了。
趙勝還說,孟靈兒一行往縣裡去了。
洪湖藥田在三香縣的邊緣,更確切的說是在山裡,孟靈兒那時覺得在山裡不安全,於是決定連夜出山去縣裡。
得知女兒